“我记得那孩子,之前也来过咱们家。”章棠见她反应,“认识啊?”
“高中同校,他很有名。”凌蓝简单几句概括,勉强解了她的反应。
“你如果想接触,我就再和人家说说。”
“……不用了。”
“凌蓝,”章棠放了筷子,“我知道我翻你东西不对,对不起。”
她鲜少听见章棠这么郑重,也极少听见她口中“对不起”三字,一时之间也忘了要离开。
“我是想了解你的,真的。”章棠叹了口气,“凌墨就不会太憋着,他屁大点事都能掰扯半天。”
……又是比较。
她最烦比较。
“我只是希望,你有什么事可以多和我说说。”
“知道了。”她并没多大触动,放了碗筷要上楼。
“你想要和宋艾星见一面吗?”章棠在她身后开口。
她抓住扶梯的手突然用上了劲儿,能感觉到指腹深深地按在了木面上,颜色发白。
他无疑是最特殊的,特殊到她可以突破自己沉闷而封闭的性格,和章棠坦白说“要”。
“那我去问问人家的安排。”章棠见她进步一大步,喜笑颜开,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等一下。”凌蓝叫住她,迟疑地问:“他……他会愿意吗?”
“人家能问起,家里的小孩儿肯定是同意的呀。”
“可你没问过我。”
章棠瞧她一眼,“我现在在问你要不要。”
“要。”
纷乱之间,她听到风铃好像又在响。楼上楼下的两盏,都闹得厉害。
像是北风呼啸,寒气作祟。
·
宋艾星听到余老太太要给他牵线这事儿,一时还觉得稀奇。
他这两位长辈,一贯都不是爱插手的主,尤其是知道他拒了他爸无数次,那人明里暗里安排都被他骂过后,更是打算不沾红线一分。
今儿唱的什么戏?
“知道你性子。”老太太手里拿了折扇,躺躺椅上闭着眼睛慢摇,“我就瞧小姑娘挺有眼缘,顺便就问了。”
“您先斩后奏这套用的不错。”宋艾星笑一声,然后下一秒就被折扇敲了手背。
“我可是答应的好好的,你就去见一面,花不了多少功夫。”
“真得去?”
“真得去。”
宋艾星拗不过老人的犟脾气,叹了口气,“行吧。”
就当休息时间也上班了。
“约的什么点?”他起身问了一句。
“明天十点半,慕春楼对面那家咖啡厅。”老太太睁了眼,“你可不能像对你爸安排的人一样啊,我和人家爸妈都是老熟人了,闹不开脸的。”
“知——道——”
老太太见着人懒散回去,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听进去了几分,只得又闭上眼,哼回她的小调。
“今朝得遂凌云志,好将凤冠送我妻……”[1]
·
约的时间是十点半,她到的时候是十点。
今天比前些日子还冷,阳光也藏了起来,阴沉沉的,连带着也要把人心情压下去。
她极容易被天气影响的性格,在今天倒是被打破了。
只是紧张,和不知所措。
出门时章棠还想指点指点她穿着,后来想到前几天吵过的架,竟也罕见地没开口,由她自己安排。
要显得郑重,也要显得随意,把那一腔情愫收敛起,弄一番装腔作势的平静。
依旧挑的蓝色古法旗袍,只是花样比那日多了白色的包边,发型改了盘发,簪了一朵蓝色的绒花,配合着耳边坠的小颗珍珠。
与初见他那天装扮大差不差,但做了不少细节改动。
该比那天好的,今天要更清透些,她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想。
唐舒老说她身上那股静态的美要放大些,才够惊艳,不适合走太妖冶的风格,她都听进去了。
只是想想从前在他身边绕着的那些女生,好像从没有她这样的闷葫芦。
他为什么要来?
出门时都没逃过街里邻居的火眼金睛,笑谈着她要日日这么穿,凌家铺子日夜灯都熄不了,生生的活招牌。
凌蓝只是笑,在过街后才悄悄捂了捂脸,浓重地吐了一口白气,只觉得脸烧得好厉害。
从小到大很少有人径直说过她漂亮,那些长辈对于她的最高评价是乖,安静,成绩不错。后来开始裁衣上手时,又夸她定能承好凌志的衣钵。
宋艾星是不一样的,他自身的光芒,要比她大很多。
他拿了哪个比赛的金奖,又坐守了多久的年级第一,与哪些女生来往密切,又因为早恋惹出多少争议。这些消息像无孔不入的风,强势而霸道地席卷着她的少女时代。
哪怕她的确因为胡思乱想影响过成绩,愤恨到想忘记。但当人念到“宋艾星”这三个字时,她都会一瞬间想起初见他时那年梅雨季。
门敲三响,有人推了门进来,抖落伞上的雨珠,声音轻扬,“您好,我来取衣。”
多荒唐,第一眼就心动。
机械的电子铃与回忆重合,她被引了注意,看向进来的人。
今天天冷,来这边的人并不算多,宋艾星环看一圈,最终还是落座凌蓝对面。
“等很久?”
“没有。”
男人手撑着脸,一双眉眼弯弯,透出几分笑意,“我叫宋艾星。”
“凌蓝。”
“蓝是?”
“蓝色的蓝。”
“很衬你的名字。”他看着她眼睛说,“我可以冒昧问一句吗?”
“你说。”她内心敲起警铃,吸了口气。
“你今天来是应付长辈,还是确实想要多认识些人?”咖啡刚好上上来,他手指摩挲着底座的沿口,语气轻松,“只是问问。”
察言观色那么久,怎么会这点意思都看不出来。
心被猛烈地拽下水去,连半分挣扎都不曾有。
他并不记得她,今天来也只是因为余老太太的叮嘱而已。
她早该知道的,不该肖想。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怎么能控制得住。
“应付长辈的。”她喝了一口,“我妈安排的太多,我总不可能都拒了,总要应几个。”
假话掺着真才显真,实际上也只应了他而已。
却偏偏要假装无意。
这家美式好涩,半分果香味都没尝出来,只有满口的酸。放下杯子时,她连最后一点好心情都没了。
宋艾星才算是真的笑了,见她喝时眼尾压着因难喝而有的愠恼,又帮她叫了杯新的。
“老太太安排的,我也不好推脱。”宋艾星看着她,敛了玩笑的语气,颇有些郑重,“凌小姐,我不是长情的人,也做不来长情的事。”
所以你和我一样,只是应付家中是最好的。
“彼此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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