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天上的星子仿佛要从空中坠下来,童金川盯着黄芩的脸,眼中浑浊褪去,透出一股摄人的黑亮。
黄芩脑子转得飞快,感觉都要冒出火来,甚至让她的头微微发热,发根处发麻。
“来青云宗之前,自然要把需注意的事情打听清楚,之前牧行之的事情闹得那么大,我想猜不到都难。”
这个理由非常合理,进入宗门当医修,当然要考察一遍宗门的情况,以免不知不觉犯忌讳,钱没挣到反倒得罪人。
威压撤去,风重新开始流动。
黄芩直接朝童金川表达出不满,“你在吓唬我,我不喜欢这样。”
童金川移开视线,话题随之转移,“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知道。”黄芩故意阴阳怪气道,“我医术平平,你要是不信我就另请高明吧,毕竟我居心叵测,说不定给你闹出什么事来。”
她不好好说话,童金川拿她没办法,自顾自开启新话题,“人还是在清醒的时候折磨最快意。”
“以折磨人为乐,你果然跟传闻里一样。”黄芩讽刺道。
自从察觉童金川对她的微妙纵容之后,在两人的交流中,她的各种打击嘲讽没少过,可以说此生她所展露最多的刻薄都在童金川面前了。
传闻是什么,不用问也知道,但童金川还是问道:“传闻说什么?”
黄芩:“阴狠毒辣,残暴无情。”
童金川眼中闪过一丝情绪,不是愤怒也不是不屑,而是一点笑意,这点笑对于黄芩来说堪称惊悚,直到童金川离开后她仍有些惴惴不安。
从她和童金川接触以来,对方一开始被雾蒙住一般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澈,但人还是疯疯癫癫,不知道他是变得更好还是更糟了。
这种变化对她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与他纠缠越深,她就越难摆脱。
她愁容满面地给牧行之喂下一颗安眠药,药是她自创,比市面上普通的迷药效果更好,人吃后会陷入一种龟息的假死状态。
在牧行之身上的伤没养好之前,他不能醒来,最近童金川天天过来看他,一旦露出破绽,他一定会被送回阴暗不见天日的水牢。
次日,童金川又来了。
现在黄芩看他是越来越不耐烦,不想搭理他,从头到位跟他说的话不超过五句。
任凭童金川挑起各种话题,再次询问牧行之的病情,甚至还砍了牧行之两剑,她都仿佛透明人一言不语。
往后两天童金川都没来,正当黄芩以为他终于玩腻,去找新乐子的时候,他来了。
这回童金川没进屋去看牧行之,手里抓着一只扇动翅膀挣扎的鸡递给黄芩,“吃鸡。”
黄芩:“你把我这里当厨房?”
咔的一声轻响,童金川扭断鸡的脖子,无视黄芩的话,把手里的死鸡举起。
黄芩不接,他就一直举在半空,鸡毛被风吹起,死透的公鸡眼皮闭合一半,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是透出一股生无可恋的意味。
最后黄芩妥协,但是她没接过鸡,让童金川先把鸡毛和内脏去除,她可以对处理干净的鸡进行烹饪,带毛的鸡她懒得动手拔毛。
童金川对于拔鸡毛这件事不太熟练,黄芩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书,时不时指点一句。
这只可怜的公鸡死后还要受折磨,身上的皮被扯烂,露出粉红的肌理。
黄芩准备拿过鸡时,童金川避开她的手,“我来做,你教我。”
正好黄芩也不想动手,口头指挥对方洗菜切菜,准备做一道黄焖鸡,她动手经验有限但理论知识丰富,没做过黄焖鸡,还没刷过网上美食视频吗?
最终成品出来,黄芩好奇地浅尝一口,然后把童金川连同他的黄焖鸡一起扫地出门。
从一只鸡开始,后面的发展逐渐不可收拾。
童金川经常带来食材,要求黄芩指导他做菜,他从外面搬运过来各种厨具,在破屋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几乎从到早晚。
黄芩的心从提起到后面慢慢放下,童金川一直没关注牧行之,仿佛牧行之不存在一般,他一心专研自己的厨艺。
他在做饭一道上毫无天赋,不是做糊了就是做咸了,总之难以下口。
这些失败品黄芩绝不会吃一口,他自己也不吃,全部丢到外面的竹林里,给竹子们做肥料。
面对提溜着一条蛇过来的童金川,黄芩真诚道:“你还是死了做厨子的心吧,你不适合这条大道,不如趁早放弃,放过彼此。”
她只了解家常菜的做法,随着童金川手里的食材越发诡异,她的理论能力逐渐捉襟见肘,实在无从指导。
童金川:“不需要好吃的做法,我们可以做黄焖蛇,你再把黄焖鸡的步骤说一遍。”
黄芩忽然意识过来,童金川并不是想学做菜,而是为了听她说话,即使是嘲讽、打压、咒骂……是的,她在教他做菜时就是这样暴躁。
发现这一点之后,她保持缄默,拒绝开口与童金川交流。
童金川察觉她的反常,疑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好吧,有时候忍住不说话还是有点困难,黄芩忍不住说道:“你要是想听人说话不如去山下的茶馆,给说书人一笔钱,你想听什么听什么,让他给你念书都行。”
童金川若有所思,“还有听书这个办法,我竟然没想到,倒是比做饭方便一些。”
他拿出一个玉简和一个芥子袋递给黄芩,“读吧。”
黄芩正要骂人,瞥见被灵力激活的玉简上的标题,这是一篇高级心法,她听牧行之说过,连他之前都接触不到,是青云宗高层专享的独家心法。
骂人的话咽回去,她接过玉简和装满灵石的芥子袋,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去山下听人说话?”
热热闹闹的,他想要什么声音有什么声音。
童金川占据黄芩新买的躺椅,闭着眼睛说道:“太吵。”
黄芩:“反正你有钱,想听谁说话直接用钱砸,大把的人愿意干这个活。”
“不好。”童金川重复道,“他们的声音不好。”
黄芩翻了个白眼,拉过小竹凳做好,开始念诵玉简上的内容,努力把它背下来。
读书是一件费嗓子的事情,心经内容不多,但内容晦涩难懂,黄芩来来回回念了好几遍还是读不明白具体意思。
她停下歇会儿,躺椅上的童金川双眼禁闭呼吸均匀,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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