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门口。
“这是云裳给我的照片。”苏尹把手机递给霍不一，“她、她走之前给我发过消息，说要找你。”
付离凑过去看，昏黑的照片里霍不一的半张脸出现在粉色的光里。
“她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进过酒吧。”
“她没进过，怎么知道霍不一在这里？”
苏尹一怔，低声道：“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就来看看。后来看见这个人，她就来了好几次。”
付离叉腰，又问：“她自己一个人来的？”
“起初我想陪她，但她拒绝了。”苏尹说，“可我也没想到她来过这么多次。”
“很多次？”付离转向霍不一，“你见过她很多次吗？”
霍不一摇头。
“如果何云裳真的是想找他的，很多次都没下手不是很奇怪吗？再说她是同性恋的话，应该找女生才对。”
苏尹迷茫地抬起头，“我怎么知...”
“因为你也看到了那些帖子。”付离打断她。
苏尹脸色一变，声音带着怒意，“你乱说什...”
“你是大三的，因为挂科而不得不留在老校区进到了大二的宿舍。何云裳和你要好只不过是因为只有你和她说话而已。你之所以会觉得何云裳来这很多次也是因为你看到学校贴吧里造谣她的帖子。”
付离说到这顿了一下，借着暗夜的光微微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继续：“你来这也不是为了找这个人，而是你要确定何云裳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什么？”苏尹面红耳赤，“你是谁，在这里乱说什么？”
“我是转学生。原来是刑侦专业的，偶像是柯南，梦想是记者。”付离说。
“啊？”
霍不一无语地抓在他的手臂上。
“神经病。”苏尹生气地转身要走，付离又说：“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她唯一的朋友。”
苏尹身形一滞。
付离继续：“她的那些故事，都是你传的吧？”
.
警察局里。
“我就只是偶尔会在上面说几句，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苏尹靠坐在椅子上，表情嚣张，“她没有朋友，父母离异，她凭什么能过得这么开心？”
对面的女警眨了眨眼睛，“你嫉妒她？”
“我嫉妒她？她有什么可嫉妒的，她妈从白天到黑夜监视她，生活得像个傀儡，我不嫉妒她，我只觉得她可怜。”
“她妈妈监视她？”
“对，24小时，每隔一个小时都会确定她在干什么，从头到脚都被她妈束缚着，这种人有什么可嫉妒的。”
女警想了想，试探：“成绩？”
“成绩，也是，她妈唯一真爱她的，就是成绩吧。”苏尹自顾自地笑起来，手指交缠，“她活在地狱里，而在别人眼中，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呵，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我和她说话，不过就是为了知道考试内容、留什么作业。压根没想和她成为什么朋友。”
“而且她很吵。”苏尹表情一变，“她每天都在和我说话，吵死了，见到什么东西就会哈哈大笑，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关注评论，就连她妈对她的每一次关心她都要和我炫耀，我真的受够了。”
“就因为这些？”女警严肃起来，“你造谣她是同性恋？”
“她就是同性恋，她对男的避之不及，对女的就趋之若鹜，这不是吗？”
“这不是很正常吗？”女警突然说。
在场的所有男性：“......”
“但她很讨厌男的，你懂吗？那种讨厌是非常奇怪，她谈到男的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丑陋、粗鲁、抓狂。”苏尹继续，“装模作样，我只是觉得她烦，但她同性恋什么的我并不介意。”
“那些故事，你都参与了多少？”
“同性恋、酒吧。不过那些开啪什么的，是别人传的。我只是说了她很讨厌男人、去过校外的Engel。”
女警表情凝重，对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妈妈，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
苏尹耸了耸肩，“总会知道的，这么多人都在说。”
“你这么讨厌她，知道她平日里被妈妈管着，为什么不告诉她妈妈？”
苏尹很轻蔑一笑，“她妈是个变态，我是讨厌何云裳，但她妈会把她打死——”
空气中沉寂了几秒，苏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烦躁道：“反正就这意思。”
袁点金扭过头看付离，“你怎么猜出来的？”
付离面色平静，“暗访。她室友们对她之前视如空气，教职工们对她也丝毫不关心，在这种情况下，她这些谣言不可能凭空而起。”
说完他又长叹一声，像自言自语一样，“言语，本就是恶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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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接近秋天，一到夜晚就会起凉风。
霍不一看着暗夜里仍旧恢弘耀眼的高大建筑，绵软地瘫在座位上。
咔哒一声，付离坐进车里。
“饿了没，要吃什么？”
霍不一坐直身子，“火锅。”
“行。”
“难得老大肯掏腰包请吃饭，快放进去，然后再点！”曲简吃的满面油光，和文晓晓使劲往里放肉菜。
“抢着吃才行。”付离一边说着一边从漏勺上夹了一把肥牛放进霍不一的碗里。
后者无语地看着他们，慢悠悠地吃起来。
付离又多加了几个肉菜，说：“今天任务还不错。对了，后天我们采访那个何酥娘。”
何酥娘是何云裳的妈妈。
文晓晓动作一顿，说：“这回不让我们等了？之前每次都是等庭审结束才能去。”
付离笑笑，抬手放在霍不一肩上，“所以是犒劳你们三个人，要不是霍不一，或许不能这么快得结果。”
“嗯？你做了什么？”
霍不一说不出话。
“他长得帅，吸引女孩子。”付离替他说。
“......”
霍不一输入密码，轻轻推开门。付离在他身后进去，玄关顶上的灯洒在两人身上。
霍不一转过了身，付离撞在他的身前。
“干嘛不进去？”
“为什么去那个酒吧？”霍不一问道。
“嗯？”付离皱眉，“我跟踪苏尹去的。哦对，说到这个，你为什么去那？嗯？”他靠近了一些，鼻尖差几厘米撞到霍不一的下巴，“你违反约定了。”
霍不一眼睫一颤，往后退了半步，悻悻道：“老板告诉我的。”
“告诉你什么？”付离无奈地按开灯，瞬间光亮就倾泻满屋，他推开霍不一，径直走向客厅。
霍不一站定了几秒，高声道：“他说你去那找弟弟去！”
“......”付离机械地转过头，“什么？”
霍不一脸上多了些怒意，鼻尖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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