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已至，空气中弥漫着凉意。
付离接过洪山递来的咖啡，一手把电脑上的硬盘递过去。
洪山愣了愣，顺手接过，问：“又采访了？”
付离点头，“应该对破案有些帮助。”
“能直接看？”
“能，文字稿今晚就发。但视频我们还得等剪辑。”
洪山喝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他五官皱起，而后又舒展开，锐利的眼扫了遍周围，低声说：“上次母亲杀女的案子，罗城那边表示何酥娘是按合法程序收养的，应该和爆炸案没什么关系，而且收养是在爆炸案前将近3年的时间，跨度太大。”
付离没说话，直直地望向窗外。
南方的秋变化不明显，落叶不飞，深绿的叶跟着风在枝丫上舞蹈，没有离开的意思。人们裹紧身上的外衣，表情凝重地等着绿灯。
洪山也顺着方向看出去，继续说：“但有条信息，还没确定是否有关。”
“什么？”
“你还记得在她们母女俩你搜出来的那封没有收寄信息的信吗？”
“‘死的那个是狗’。”
洪山点头，“我们队里的高材生查了一下，最终在百度上找到了答案。”
“......”
“是外国诗人的一句诗，出名是引用在另一本书里。书名是《面纱》。”
.
书店里，付离终于在第三层找到了《面纱》。
但没有了开封的，他只好拿了一本，手指顺着又找了找别的书，偶然间看到了哲学类的书架。
他没停下，一本一本地滑过去。
会是哪本呢？
付离突然觉得可笑，毫无头绪难道要把所有书都看过去一遍吗？
他打算离开，转身之际被撞了一下，“啪嗒”一声，一本书掉在他的脚边。
付离看着那人的背影，皱了下眉，弯腰捡起书，习惯性地翻了翻。
偌大的空间，高低台阶上零散地坐着阅读的人，纸页摩擦的声音此起彼伏，唯有付离站在原地，神情略微古怪。
出门时候下了毛毛细雨，寒冷的风和水凝成针尖一般刺在皮肤上，付离在原地等了等，始终等不到雨势变小。
电话响起，霍不一把一箱啤酒送进货物架，一滴汗砸在手臂上，他难耐地摸了摸后背的衣衫，接起了电话。
“你下班了吗？”
霍不一看了一眼主管，低声道：“准备，还有最后一车货。”
“我在超市对面商城的一楼的咖啡店，来接我。”付离的声音浅淡而平稳，“带两把伞，没有就买。”
“......”
挂掉电话，身旁坐下来个人，付离起身要走，一声黏腻的“哥哥”把他硬生地扯回椅子上。
付离转过头，微笑道：“我还以为咱们见不着了。”
男孩脸色微红，捧着咖啡浅淡一笑，“缘分到了。”
付离坐回他身边，落地窗面雨滴点缀，一颗连着一颗汇成水痕落下，再重新贴上新的，风物在其中被一滴一滴地放大模糊。
“既然是缘分，那聊聊不过分吧？”
“哥，你真是工作狂啊。”
“习惯了。”
“要问什么？”男孩吐出口气，手掌撑在脸颊，望着前方。
“你和罗初，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还挺直接。”他直起身，慵懒道：“一个月前。”
“你确定他喜欢男的吗？”
男孩皱眉，“这话说的，我突然不知怎么回答了。”
付离莞尔一笑，“之前你说你以为他是gay，但他有女朋友。”
“对。”
“你们之后...见面，有没有提到这件事？”
“哥哥，我也是个打工人。怎么说呢？我们‘见面’大部分在床上，这些事情就算说也是随口，不是主题，没什么好在意的。”
“......”
“不过。”男孩顿了顿，“刚开始他其实没有很放得开，有些拘谨。”
...
“他看上去并不像不会和女生交流的样子。”
“刚开始他其实没有很放得开，有些拘谨。”
“他明明在开机前就把所有关注点放在你身上，比起说他可能是同性恋的这一点，更像是某种慌张。”
...
付离静静地看着窗外，雨天的夜来得快，淡黄的灯和浅灰的天色透过水珠散射不一样的亮缀在他的眉眼之间，在人烟里似一座精心雕刻的塑像。
男孩软绵地点了点桌面，说：“总之我和他就是只是床上的关系，至于他直不直，我也不和他谈恋爱。不过哥哥，你有nan...”
付离突然抬手晃了晃，男孩望过去，雨幕中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定在玻璃窗后和他们面对面。
付离转过头，笑道：“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下次有缘的话——”他比了个“电话”的手势，“我们再多聊聊，先走了。”
男孩看着他快步地推开门，高大的男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长腿迈了几步，很自然地把伞移过去，付离跨过店门前的一滩积水，抓在他的手臂上。
两人恰似依偎的姿态消失在雨幕之中。
.
付离很快速地侧过肩膀，避免了突然而下的水柱浇到自己。
霍不一默默地把伞偏过去，伸手圈住他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
“不是说带两把伞吗？”
“没了。”
“买不到啊？”
“贵，这把很大，撑得到咱俩。”
“可我肩膀湿了。”
“......”
“那你站我前面。”霍不一扯着他的胳膊往自己面前带。
付离不干，无奈道：“很傻。”
“又没人看。”
“那也不行。”
“......”
付离伸手测试了雨滴大小，说：“我进去买一把，你去躲雨。”
说完他就往外走，下一秒被外力猛地扯回去，后脑勺撞在霍不一的下巴。
付离仰头，下意识地伸手去揉了揉，骂道：“干什么？”
霍不一耳尖泛起一阵痒意，他把人按在怀里，“要节俭，别乱花钱。冲回去，省钱。”
“......”
当他们湿淋淋地回到家的时候，付离才反应过来俩大男人撑了一把伞走回了家。
他有些后气地把手机拍在玄关上，下一秒它就呜哇哇地响起来。
霍不一在背后笑了笑，错开他去拿了毛巾。
“阿嚏”付离打了个喷嚏，电话那头洪山没有被影响，继续说：“视频我们看完了，目前不能判断他的这些说辞是不是真的，不过针对他个人的名誉损害这件事，他要是在意可以报警。”
付离接过毛巾，拒绝了霍不一要他立马换衣服的提议，“洪队，我认为他在杀害尤文这件事上没有撒谎，但我觉得他应该知道事情的部分真相。”
“拘捕他的时间已经过了，目前暂时没有理由，如果你有办法，我会配合你。”洪山和他合作多年，往往在这种警方无法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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