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郎君误会,”柳栖梧心里虽然起了些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这位可是您的表妹,怎会只是我的客人?”
汪丽姝手足无措地起身,声音带着怯意:“表兄,吴娘子已允我在齐宅小住,我……我不会添麻烦的。”
李祈淡淡瞥她一眼,语气丝毫没有松动:“会,你不该来这,吃完便饭就回去吧。”
柳栖梧和汪丽姝皆是一愣。
汪丽姝眼圈瞬时泛红,声音发颤:“表兄,我要是有家可回,怎会来这里麻烦你们?你赶我走,我都不知道能去哪……”
“天大地大,你既可回郡国公府,亦可留宫中陪着娘娘,为何偏要来乌衣巷添乱?”李祈连眉峰都没动一下。
“我能帮忙的!若表兄不愿我住齐宅,我大可在周边买个宅子,与你们做邻居!”
“莫说玩笑话了。”
“可是吴娘子有好友帮忙,我也想帮你做些事情……”
李祈打断她,面色冷硬:“你帮我甚?我有薛释一人就够了,无需你在这添乱。”
汪丽姝的眼泪终是落了下来。
柳栖梧见他这般不近人情,再也按捺不住:“齐郎君,说话怎得如此不客气?她是你的亲表妹,并非来添麻烦的!”
李祈不知哪来的火气,回瞪着她:“如今她也是你的‘表妹’,你身为‘表嫂’,不劝她回去,反倒帮着她说话?”
“齐礼!”柳栖梧起身与他对视,只差指着他反驳,“待客之道,你不懂吗?”
“我不懂?”李祈反怒为笑,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吴娘子,你跟我来。”
柳栖梧挣了挣没挣开,只能被他拽着往东厢房去。
薛释眼疾手快,早一步拿出钥匙开了锁,将屋内烛火一一点亮,待两人踏进门,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柳栖梧还是头一回进东厢房。
往日里,只要李祈不在,这屋子总锁着,她本就不好奇,更没想过踏足。
此刻一进门,才发现东厢房竟与隔壁打通,两间并成一间,很是宽敞,外有茶区和书房,屏风后隐约能看到床榻的一角。
面前陈设和未散熏香都在明明白白告诉她,这是男子的房间。
她觉得她不该来这,可手腕被他紧紧握住,丝毫挣扎不得。
关上了门,他是储君,她是柳娘子,似乎又回到了过去。
柳栖梧突然有些踌躇,但她又没犯哪条律法!这位王世子总不能把她在这里秘密处决罢?
李祈看向她的手,好像意识到什么,缓缓松开:“你在找什么?”
“密室。”柳栖梧脱口而出。
李祈竟然笑了,虽然笑意转瞬即逝,她还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柳栖梧揉了揉手腕,上面已留下一圈泛红的指印,显眼得很。
指印处还隐隐发疼。
她郁闷地瞪他一眼:“少君笑什么?”
李祈自然也看到了,落在她的手腕上的目光只停留了一瞬:“外面说话不便,在此处说,清净。”
柳栖梧冷笑一声:“那也不必硬把我拽过来。”
“我习惯用最直截了当的解决之策,”李祈倒坦诚,顿了顿又问,“我没用力,很疼?”
柳栖梧白他一眼,好似在说:反正又疼不到你身上。
李祈忽然向她伸出手,柳栖梧犹如惊弓之鸟,盯着他的拳头往后退了小半步。
她警惕道:“少君这是要做什么?”
“你若气不过,可还回来。”
“?”柳栖梧又瞪了他一眼,“既然少君这么说,我可就不承让了。”
她狠下心,两指捏住,使劲一掐。
“这点力气,倒像被蚂蚁咬了一口。”李祈收回手,眉尖微微上扬。
柳栖梧感觉被冒犯的是自己,气鼓鼓地站着。
“坐下说,”李祈一掀衣摆,坐在榻上,指了指对面的凳子,“不然我得低着头与你说话,累脖子。”
“!”柳栖梧被这话噎了一下,感觉再次被羞辱到。
她愤愤坐下,暗自深呼吸,心想:不与你一般见识!
屋内静了片刻,李祈才开口:“我们的赌约,知晓的人越少越好。虽不知母后为何将此事告知她,但她不该淌这滩浑水。”
“娘娘定有考量,”柳栖梧抬眼瞥向他,“少君是怕县主跟着吃苦?”
“多一个人就多一分麻烦。”
柳栖梧不解:“不过是添双筷子的事,横竖县主已晓得乌衣巷的秘密,又能有什么麻烦?”
“你可知护着我们的暗卫有多少?”李祈语气沉了些,“单说齐宅周边,十丈内有十五人,百丈内又有一百五十人,一里内足有三千人。”
“少君是觉得,县主过来,暗卫便要多分心护着,稍有差池,便是祸端?”
“这只是其一,”李祈道,“单凭这一点,她就不应该在此逗留。”
柳栖梧见他好好说话,自己的语气跟着缓和下来:“县主是您的表妹,沾亲带故,还是王后娘娘让她来的,我怎好拒绝?”
“你不是自诩纨绔,最会推拒旁人?”李祈挑眉看她。
柳栖梧不知他这是从哪听到的,微微一愣,接着道:被人强塞婚事的滋味,少君想必也懂。县主也是走投无路,我实在不忍回绝。”
“她在乌衣巷,便能解决婚约的事?”
“这不是有少君在么,”柳栖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李祈瞥着她:“柳娘子这是要给我指派任务?”
“咱们各有各的考量,不如就各退一步,我来安顿县主,少君帮县主解除婚约?”
他挑了下眉:“母后都没出面的事,你倒敢指派我?”
“外面都说,少君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就连娘娘都允我们假扮夫妻一年后解约,何况区区一位郡国公?”
李祈看着她眼里跳动的烛火,片刻后道:“柳娘子当真是人尽其用。”
柳栖梧见二人间气氛缓解,松了口气,笑吟吟道:“少君这是答应了。”
李祈喉结动了动,那句“你与程正也是这般说话的?”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问这个做什么?她与旁的男子如何相处,与他有甚干系?
柳栖梧被他盯了许久,最先收回目光:“少君到底应还是不应。”
她的眼睫又长又弯,在烛光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李祈鬼使神差地应下:“若是她给你惹了麻烦,你需自己解决。”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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