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恪竹非要留他们二人用晚膳,姜蘅几番推诿无用,只能谎称自己身子不适。
李卿言命人快马加鞭回王府,立刻让大夫给她瞧身体。
大夫替她把完脉象,眉头一皱,说道:“王妃可有服用过伤元气的药物?”
姜蘅亦不解,道:“不曾。”
“王妃可有过明显的身子不适?”
姜蘅回忆,实话回答:“近日贪睡起来,我原以为是冬日身子容易困乏,可是有什么病症?”
老大夫顺了顺胡须,眉头始终拧紧,叹了一口气:“老夫行医多年,这种情况着实少见。王妃脉象虚薄,像是有某种药物暗伤元气,且为时已久,但表象难以显露,因此迟迟没有觉察。”
姜蘅听得一头雾水,她身体康健,除非生病,否则平日里连补品都不会服用,也并不爱熏香,几乎没有可以接触到毒害药物的环境。
老大夫冲着他们二人鞠一躬,说道:“如今王妃的身子表象尚无大碍,然而内里受伤,幸而发现为时不晚,请王爷王妃容老夫回去再做钻研,为王妃开出调理的药方来。”
李卿言点点头,揽住姜蘅的肩膀,替她宽心:“林大夫行医多年,经验老道,你不会有事的。等你的身子调养好了,我们生个孩子,我们会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姜蘅听着他安慰的言语,倒觉得他是在安慰自己。
也许是她突如其来的病症让他回忆起那位西狄公主死亡的恐惧,他心中的不安全感不断攀升。
姜蘅也觉得格外不对劲。
林大夫到底是李卿言的人,她不能完全信得过,生怕是李卿言为了困住她刻意而为之。
但是楚炼如今身在江南,连同朔风和简若一起跟随,她在京城便显得孤立无援了。
还有一个人。
姜蘅看向李卿言,说:“我想吃福缘酒楼的面了。”
“我叫人买了来,好不好?”
她倔强地摇头:“不要,面离了福缘酒楼就不好吃了,王爷若是不放心,陪我一同去也好。”
李卿言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二人经过鬓影阁,姜蘅被里面的展览吸引,非要拉着李卿言进去看看,他笑她三心二意,倒也听话陪同。
鬓影阁的娘子们还是同以前一样热情,见了姜蘅便一口一个“王妃”唤着,拥着她去挑选衣物。
姜蘅躲进试衣间中,想起先前简若带她从鬓影阁前往百花楼的路径,多给了那几位娘子些许银子,叫她们保密。
百花楼热闹依旧,她攥紧了手里的东西,抓住一位姑娘的手,把玉佩给她:“告诉阿婵姑娘有故人来访,她见了这枚玉佩便会知晓的。”
他们在京郊宅院分别那日,楚炼摘下腰间那枚双鱼玉佩给她。
她从前求楚炼庇护时便看重那枚玉佩,如今终于到了她手中。
不出姜蘅所料,阿婵看见玉佩,很快就让人接她上去,她担心时间耽误太久惹人怀疑,三步并作两步,险些摔倒。
阿婵睨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没想到,楚大人当真舍得把这枚玉佩给你。”
姜蘅只是觉得这枚玉佩贵重,却不知道渊源。
但她此刻没有时间探究,开门见山道:“我有一笔一本万利的生意要找阿婵姑娘做,时间急迫,还请阿婵姑娘见谅。”
阿婵秀眉一蹙,不再言语。
姜蘅把自己心中的猜测同阿婵说了一遍,仔细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发现她眉头先是舒缓开来,随即又怀疑地皱起。
姜蘅不敢多做喘息,说道:“事态紧急,我手上没有可调用的人,还请阿婵姑娘信我一回,早做行动!”
“倘若再有迟疑,恐怕秦婉蓉的性命难以保住,犹豫的代价,阿婵姑娘承担不起!”
她取出随身携带着的那瓶假死药,放到阿婵面前。
阿婵淡淡一瞥。
“你辜负楚大人痴心,如今已是北辰王妃,我尚且不知道你究竟是何立场,不宜冒险。”
姜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阿婵已经不想听她多说,重重地放下手中杯盏:“王妃请回吧。”
说罢,她也不等姜蘅先离开,推开身后的暗门离去。
姜蘅感到自己的太阳穴一阵疼痛,瞬间头晕目眩起来,赶忙扶住墙,让自己站稳。
她努力调整了呼吸,推开门,却发现李卿言正被一群人簇拥着往二楼走。
她暗道不好,想要退进屋子里,已经来不及了。
李卿言叫住她,她僵在原地,只能任凭李卿言走过来,拉住她的手腕。
她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晕在李卿言怀里。
李卿言原本的质问被她这么一晕生生打了回去,将人打横抱起来,立刻打道回府。
她算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逃过一劫,却有预感自己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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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蘅顺势而为晕了一晚上,第二日醒来时,发觉屋内一片昏暗,她自己也头昏脑胀的。
门窗紧闭,侍奉的侍女们也全都被差遣了出去。
她看见门外晃动的人影,便知道自己又被李卿言囚禁了。
一连六日,除了每日一餐送食,连炭火都没人给她换。
李卿言何等聪明,对她的爱意三分说的有十分满,无时无刻不提防着她,事态一旦有脱离他掌控的苗头,他哪怕用尽浑身解数,也要力挽狂澜。
姜蘅敲了敲门,回应她的人是王妈妈:“王妃醒了。还请王妃恕罪,没有王爷的命令,还请王妃在屋内好好静静心。”
姜蘅就知道,王妈妈从她进府以来就万般不尊敬,纵使李卿言放话,她也心不甘情不愿的。
如今自己被李卿言下令看守,王妈妈言语里的得意都要溢出来了。
姜蘅沉住气,朗声道:“王爷让我静心,难道还吩咐了王妈妈不准我用膳不成?”
“王妃恕罪,奴婢也不知,只说不能探望,也不能让王妃出来。”
姜蘅见正门走不通,只能把目光投向后门和屋中的几扇窗户,但是无一例外,都被封死了。
侍卫们来回巡逻,她用尽力气,指甲流了血,还是没能把窗户给扒开。
姜蘅胃里没有一丁点儿东西,此刻胃中灼烧着,开始绞痛,猛地起身,眼前一黑,人便倒在地上。
她捂着腹部蜷缩着,身上开始冒冷汗,一句救命的呼唤也喊不出来。
意识涣散之前,她听见芍兰在门外吵嚷:“你们凭什么苛待王妃!若是王爷问起来,王妈妈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姜蘅已经听不见王妈妈回应了什么,地板冰凉的温度刺激到她的神经深处,腹部的疼痛伴随着头疼,浑身仿佛被蚁虫啃食殆尽,攥紧的手指也渐渐松开。
等她再度醒来,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地上,烛火已经燃尽,院子里的微光投射进来,似乎已经到了夜幕。
但是没有人在意她的死活。
她挣扎着起身,望着镜中的自己面容枯槁,唇色发白,俨然一副气血尽失的模样。
腹部的疼痛倒是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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