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雪渐渐小了下来。
“叮咚——”
电梯到达了九楼，两人并肩走出电梯。
周书冉看着傅闻京头上沾着的几片还没融化掉的雪花，莫名想到了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她忍不住弯唇一笑。
——他们这也算是一起白了头吧。
她低垂眼睑，轻声道：“明天见呀。”
“明天见。”
-
客厅里灯光敞亮，晚饭的时候一直想着傅闻京不开心的事，也没吃几口饭，后来，也只吃了小半个小蛋糕，周书冉也有些饿了。
所以她回到家就下了一碗饺子。
她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
刚一点开微信，就见到红圈圈上的数字又往上涨了一个，变成了“52”。
她今天只发了一条朋友圈，也没点赞别人的，所以这些带数字的红圈圈不用看也知道来自哪里。
她点了进去。
点赞的绝大多数都是他们学校的人。
她单手划动着手机屏幕，看着底下的评论。
看到其中几个评论时，不小心噎到了，忍不住咳嗽起来。
——宋铃晓：哇塞，这年代，连雪人都是情侣了吗？[沧桑点烟.jpg]
——宋铃晓：谢谢，有饱到。
——胡思雯回复宋铃晓：姐妹，看破不说破。
——宋铃晓回复胡思雯：好的，姐妹。
——肖晨屿：哇塞，原来京哥也会看朋友圈。
——肖晨屿：还会点赞。
——陈子昂回复肖晨屿：不是不看，是你不配。
——宋铃晓回复肖晨屿：不是不看，是你不配。
——……
倒了一杯热水喝下后，周书冉才缓了过来。
想着他们在她的朋友圈明里暗里地调侃，逐渐染红了耳尖。
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不过她想应该是没看到的吧。
因为傅闻京不爱看朋友圈是真的。
她有一点强迫症，红圈圈放在那不点掉看着就很难受。
傅闻京则正好和她相反。
有一次，在他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他输了游戏，惩罚是让他在他的朋友圈发一张他和她的亲密合照，并附上一段腻歪情话。
很正常的一个惩罚。
如果他们是真的情侣的话。
她还记得——
当时，傅闻京听到这个惩罚后，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而是凑近她的耳边，低着声先询问了她：“你介意吗？”
热气喷涌在她的耳边，她有片刻的愣神，直到目光无意扫到不远处坐着的影后于颖，才想起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凑到她耳边说。一瞬后，轻轻摇了摇头：“不介意。”
当时那么喜欢他的她。
怎么会介意和他多一张亲密合照，还能看一次他写给她的腻歪情话呢。
她求之不得呢。
那天，他得到她的答复后，浅淡地勾了勾唇，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近他。
拍好照片后就发了朋友圈。
发完后，红圈圈上的数字就蹭蹭蹭地往上涨。
她在旁边看着就觉得很难受，想帮他点掉，他却像是没有看见，丝毫没有去点掉它的意思。
一直到了第二天。
他当时在开车，不方便看微信，但微信提示声一直响个不停，他就让她帮他看一下。
她拿过他的手机，点开的时候，看到不减反增地数字，忍不住沉默了。
久到傅闻京都忍不住侧头问她：“怎么了？”
“你看着这个红圈圈，都没有点开看看的欲望吗？”
傅闻京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红圈圈：“我不怎么玩朋友圈。”
“所以那些在不在，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周书冉觉得此刻她的心情有些复杂难辨。
想他看到。
又不想他看到。
内心深处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打架，谁也不愿意轻易松口。
“恭喜宿主完成“攻破攻略对象心防进度达到50%”任务，攻略指数达到65%，获得“查看攻略对象的视角”权限一次，您可以自由决定该权限的使用时间。”
系统像个夜行侠，惯常在夜里突然出现。
被打断后周书冉收回了思绪，挑了挑眉：“这次怎么又是涨10%了？”
“因为宿主这次的成就可观。”
“哦，这样啊。”周书冉得意地笑了笑，一字一句道：“我之前说过什么来着？”
“我就说我很行的吧，你可别小看我。”
系统：“……”
挑衅过后，周书冉又开始仔细琢磨系统刚才的话。
攻破攻略对象心防进度。
应该是指那件会让傅闻京不开心的事？
达到50%。
这是不是就说明她在努努力，就可以从傅闻京的嘴里知晓了？
其实有系统傍身，还有几个有用的权限没用，她完全可以不通过傅闻京得知。但她并不打算那样做，如果傅闻京不愿意说的话，她也就不会去偷偷探知。
还有。
攻略对象的视角。
刚穿过来的时候，她想看却没有权限的视角，现在终于可以看了吗？
不过——
“这个查看视角，是可以看全部吗？”她问。
系统回答：“不是的，宿主。只可以查看某一次行为下的。”
果然。
那她可得好好琢磨一下要看哪一次的。
-
次日一早，刚走进教室，周书冉就感受到了数道灼热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像是要在她身上射出一个洞来。
她若无其事地走到位置上坐下。
刚一坐下，胡思雯就转过了头，旁边的宋铃晓也朝她看了过来，教室里的绝大多数同学都尖着耳朵，注意着他们这边的风吹草动。
没有说话，却胜似说话。
像有千万个问题蹦出向她砸了过来。
她动了动嘴，平静道：“只是一起堆了个雪人，没别的，你们别瞎想。”
“只是一起堆了个雪人？”宋铃晓把她的话一字一句，缓慢地重复了一遍。
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拜托，你不要把这么大的事说的那么无所谓好不好？”
“……”
胡思雯在一旁突然感慨道：“傅闻京都会陪你一起做堆雪人这种事了，你们离成为令人看了发酸的小情侣还会远吗？”
宋铃晓应和道：“哪里还会远呢？”
“而且，那个大一点的雪人头顶上那三根毛——”宋铃晓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笑了笑：“那么短，应该不是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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