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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砚台之界

小说:

心灵守护指南

作者:

云栖耕读

分类:

现代言情

城南大学的哲学楼,有着与林凡的文玩店截然不同的“气味”。

不是灰尘、老木头和清漆,而是消毒水、旧书册以及一种……被无数严谨思维反复冲刷过的、近乎无菌的冷静。走廊空旷,脚步声回响,让林凡觉得自己像个误入精密仪器的灰尘粒子。

他按照地址,停在一扇深色的木门前。门旁的铜质铭牌上,简洁地刻着:陈砚清教授 | 逻辑学。

没有多余的装饰。就像他想象中那个人的风格。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将昨夜残留的、来自那颗压力球的粘腻感从感知中驱散,然后抬手,敲响了门。

“请进。”

门内传来的声音平稳,音调不高,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感,仿佛声音本身也遵循着某种节约能量的物理定律。

林凡推门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乎覆盖了整个墙面、写满复杂符号与箭头关系的白板,像某种神秘的天书。然后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书籍按高度与色系排列,严谨得令人窒息。最后,才是坐在宽大书桌后,抬起头看向他的男人。

陈砚清。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衬衫,纽扣系到最上面一颗,戴着一副细边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冷静,专注,像两台高精度的扫描仪,瞬间将林凡从头发丝到鞋底的灰尘都分析了一遍。

林凡的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他“感觉”到了——这个空间里弥漫着一种强大的、秩序井然的“场”。它不像情绪那样具有温度或质感,更像一种……无形的、由无数清晰线条构成的网格。而陈砚清本人,就是这网格绝对的原点与核心。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块沉在深海的黑砚,稳定,密实,隔绝了外界所有的混沌与喧嚣。

“请问有事?”陈砚清开口,语气里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欢迎,只是一种对未知变量的纯粹询问。

林凡喉咙有些发干。“陈教授您好。是……古玩街的胡老介绍我来的。”

“胡老先生?”陈砚清眼中极快地闪过一丝类似于“数据检索”的光亮,他身体微微后靠,做了一个“请继续”的手势,姿态依旧规范,“他提到过我这里的……咨询流程吗?”

咨询流程?林凡愣了一下。他以为会是更……私人的,或者说,更玄学一点的开场。

“呃,没有。”林凡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像个江湖骗子,“我遇到一些……比较特殊的情况。胡老说,您或许能提供一种不同的……视角。”

“视角。”陈砚清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在他口中仿佛被赋予了重量和密度,“我的视角建立在可观测、可描述、可逻辑化的基础之上。请具体描述你遇到的‘特殊情况’。”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稳定,像节拍器。

来了。最难的部分。

林凡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试图寻找能让对方理解的词汇:“我……能感觉到一些东西。主要通过触摸。不是物理性质,而是……附着在物体上的,一些情绪的……‘残留’。”他小心地避开了“共情”、“感知”这类过于玄妙的词。

陈砚清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像是在公式中遇到了一个未定义的符号。“情绪的‘残留’?能否进一步定义?是生物电信号?信息素残留?还是某种尚未被仪器检测到的微观粒子沉积?”

他的问题像一颗颗冰冷的小石子,投进林凡试图构建的感性描述里。

林凡感到一阵无力。“都不是。它更像是……一种‘感觉’。比如,我能‘感觉’到一块古玉很‘温润’,或者一把老椅子很‘安宁’。”他试图用对方可能接触过的概念来类比。

“温润、安宁,是主观感受形容词,缺乏统一的度量标准。”陈砚清立刻指出,“你的‘感觉’,是否有强度、方向、性质的差异?能否被分类、量化?”

“强度……有。”林凡努力跟上他的思路,“有的很微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有的很强烈,像……像直接把手伸进滚烫的油锅。”他想起那颗压力球,胃部又是一阵不适。

“类比:毛玻璃,油锅。记录。”陈砚清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皮质笔记本,用极细的钢笔快速记录着,字迹工整如印刷体,“那么性质?你如何区分不同的‘情绪残留’?”

这是林凡的领域,但他从未如此艰难地向人解释。“它们……质感不同。悲伤,有时候是‘湿冷’的,像没拧干的毛巾;愤怒,可能是‘灼热’或者‘尖锐’的;焦虑……像‘一团乱麻’,或者‘很多小虫子在爬’。”他顿了顿,说出了最关键的部分,“但最近,我碰到一些东西,上面的‘感觉’很不自然。里面混杂了一种……稳定的、冰冷的‘杂音’,它在不断地放大那些负面情绪。就像……就像在培养皿里投下了特定的霉菌。”

他终于说出来了,带着一种豁出去的疲惫。

陈砚清停下了笔,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他。那双眼睛不再是扫描仪,更像是试图穿透迷雾的探照灯。

“稳定的、冰冷的‘杂音’。放大负面情绪。”他缓缓重复,每一个字都咀嚼得很慢,“这个描述,很有趣。它暗示了一种非随机的、具有特定功能的模式。这超越了简单的情感残留,更接近一种……结构性的精神影响。”

林凡屏住呼吸。他听懂了?至少,他抓住了“模式”和“结构”这个关键。

“你能定位这个‘杂音’吗?在你的感知中,它是否有‘源点’?”陈砚清的身体微微前倾,这是他从林凡进门后第一个显露出“兴趣”的肢体语言。

“能感觉到它存在,但它……像毒刺一样扎得很深,和宿主本身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强行剥离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林凡如实相告。

陈砚清沉默了片刻,指尖在笔记本上轻轻点着,似乎在构建某种思维模型。

“根据你的描述,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初步假设。”他再次开口,语气恢复了绝对的冷静,“存在一种未知的机制‘X’,能够以一种高度有序的方式(即你所谓的‘杂音’),对特定个体的情绪状态进行定向干预与放大。其目的不明,作用机制不明。而你,林凡先生,你独特的感知能力,成为了目前唯一能观测到机制‘X’存在的‘传感器’。”

林凡听得有些发懵。“传感器?”

“是的。一个目前无法被现有科学仪器替代的,高敏感度的生物传感器。”陈砚清的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你的价值在于,你提供了机制‘X’存在的经验证据。”

这话语像冰水,浇灭了林凡内心刚刚升起的一丝“被理解”的火花。他感觉自己像被放在了解剖台上,其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为了验证某个未知的理论。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感涌上心头。这块“砚台”,果然又硬又黑,硌得人生疼。

“所以,陈教授,”林凡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讽刺,“在您看来,我就是一个……会走路的、专门检测‘精神污染’的仪器?”

陈砚清似乎完全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情绪,或者说,他识别出了,但认为这与核心问题无关。“一个非常贴切的比喻。”他甚至表示了赞同,“仪器的读数需要被解读。你的感性描述,需要被翻译成可操作的逻辑框架。例如,你提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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