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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山重水复疑无路(2)

小说:

《木槿花开照宫闱》

作者:

三七3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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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架空

金玲带着许溪文回了家见了父母,金风与何月明终于答应了二人的婚事,并开始筹办张罗。许溪文也回了宿川,将母亲江玉接到檀城。

婚礼前,许溪文按例去拜见了金风与何月明。一番客套寒暄后,金风屏退众人,要单独与许溪文谈话。

许溪文知道金风一开始就不喜自己,他有些紧促,但依旧面带微笑,低头地等着金风发话。

金风掩着茶碗,浅啜了口,不咸不淡道:“如今你也算是,心想事成了?”

“伯父在上,溪文不敢。”许溪文语气诚恳,“我固然深爱阿玲,但两相结合并非我一人祈愿便能成之事,还是因为两情相悦的缘故啊。”

金风不搭话,也不看他,只将茶碗重重搁在桌上,震得碗盖跳跃叮当。然后他板着脸,直盯着许溪文的眼睛,目光里有说不尽的审视与威严。许溪文被他看的发毛,但依旧镇定自若,温和地对上他审视的灼灼目光。

凝视了好一会儿,金风忽然叹了口气,倚在椅背上,像是没了力气。他缓慢开口:“知道为什么我不愿阿玲同你在一起么?”

“知道,却也不知道。”

“哦,此话怎讲?”

许溪文微笑着放下茶碗,轻声道:

“个中缘由,我或许明白一二,但伯父疼惜女儿至深,或许还有其他缘由。溪文只等您指示,万不敢自作聪明。”

“嗯,你倒算乖觉。”金风点点头,神色倦怠,叹道,“其实,难道只有你们青年学生知道爱国,关心时政么?我等老者亦是牵挂关怀,忧思万分呐。但人活一世,所牵绊的所担当的实在太多。若为理想便不管不顾抛弃一切,这种人却是最没担当之辈,做父母的想必也不会愿意把千金女儿许配给他。”

“可是,您并没有完全放下,否则也不会同那反对秦晚森的议员有来往,不是吗。”许溪文小心试探道。

金风却并不生气,反而陷入了沉思:

“其实,我年轻时,也有过同你一样的岁月。阿玲的母亲与我也是自由恋爱,两情相悦而结合。可前朝腐败,我等支持维新,却被通缉追捕。她跟着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白眼与嘲讽。若当年顺从她族人的安排,与权贵结亲,即便不真心相爱,也能安稳一生。后来我们辗转他乡,不问世事,只做些生意,好在终于稳定下来,也有了如今的家业。”他锐利地望向许溪文,口吻不容置疑:

“你既然通过了法考,也算个有志气的。但我不要你立下多大事业,我只希望阿玲跟着你能平安喜乐,不用颠沛波折。否则我会心疼无比,也断不会容你。你弄清楚就好。”

“是,溪文明白。”

“月明身子不好,所以膝下只有阿玲这一个宝贝女儿,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养得她是娇纵万分,任性惯了。”提到女儿,金风的眼神终于柔和下来,语调也满是哀伤,“这丫头痴得很!既爱上你必是全身心了,我只怕你会负了她,叫她难过。”

许溪文深吸一口气,拜道:“伯父安心,我与阿玲相悦之心并无二样。她既是我爱恋上的第一人,便也是最后一人,我会挑起我的责任,护好她一世。”

金风默默不语,半晌终于挥挥手,不忍道:“行了,你且去吧。省的阿玲又要担忧!”

许溪文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就这样,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许溪文与金玲在檀城的礼堂结为夫妻;此时离他们初识,已过去了九年。

尽管相识多年,她的笑颜眉眼早已深深烙在许溪文心里;但在花烛夜时,见到那般盛装娇容,朱唇粉面的金玲,还是会心动不已,情难自制。他为她取下繁复的头花,轻轻地,轻轻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然后吹熄了桌前的煤油灯。

仲夏夜,风很暖,花好眠,萤火纷飞。天上的星子闪啊闪,也同地上的流萤一起,做着捉迷藏的游戏。

婚后,许溪文携金玲回到宿川,在乡下小住了些时日,于九月重返檀城,与袁青梧一起来到檀城检察院报道。

应当说,过程是很顺利的。二人递交了材料以备审查,可就在宣布录用结果时,许溪文却被告知“不予录用”。

许溪文神情一凛,立即私下找到了委员,问道:

“先生,为何如此?”

考试委员推推眼镜,慢吞吞道:“我看看。——你就是许溪文吧?”他翻着厚重的档案,“成绩优异,材料也合格,是不错。但是经审查,发现你曾进过监牢。问题便出在这儿了——怎么回事啊?”

许溪文实话道:“我曾参加五七学生运动,因而被投入檀城警察厅监狱半年。您是说这个么?”

委员点点头:“那是了。你这孩子何苦去做这些事情?档案上便被记下了这一笔。所以综合考虑,检察院不予录用你,也算正常,怨不得旁人。”

许溪文怔住了,疑惑与不甘似两条巨蟒在心里反复盘桓交织,快使他透不过气来。然而他还是微笑着向委员鞠躬行礼道:“好,我明白了。多谢先生提点。”

离开考试院时,天已经渐黑了。秋风习习,抚在人身上还很有些凉。许溪文身形颤颤,一步一步踩着台阶走下去。他茫然了。

“明澈!明澈!”

许溪文缓缓转身,见袁青梧气喘吁吁追了过来。他抓着许溪文的衣袖,难过道:“明澈,发生如此之事叫人着实始料不及!竟会因此而不予录用,实在是——”他的喉咙哽住了。

许溪文勉强微笑着,握着袁青梧的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会另寻出路。既然司法考试已经通过,那么去律师会做个律师也是可以的。”

“好。”袁青梧望着他,“那你还会留在檀城吗?”

“大约是不会了。我预备回宿川,这儿的掣肘实在太多。仙林,沥川二省应当会好些。”

“你明日就走么?我和我夫人一起来送送你。”袁青梧声音里尽是怅惘。

“好。明早我和阿玲会在檀城车站等你们。”许溪文道。

袁青梧实在不能说些什么了,他上前一步,与许溪文拥抱着,做着无声的告别。

不顾秋风萧瑟,他定定地目送着许溪文落寞离去,半晌才转身,向检察院职员宿舍匆忙跑去。

在清溪成婚后,袁青梧便携着夫人赵知一同来到檀城,准备在这里落定。成亲前,赵知的病又发作了一次,为不冲撞婚礼,硬是被她父亲打骂着才压了下去。

拜堂时她的面容遮掩在喜庆无比的大红盖头下,不断默默流着眼泪,混着香粉糊了一脸也不自知;袁青梧掀开盖头后亦是大惊,只得燃灯一夜,一直紧握着她的手,为她拭去眼泪,并温存安抚。新婚之夜便这么过去了;直到晨光熹微,赵知才止住了哭泣,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慢慢睡去。

所幸次日,赵知的情绪终于稳定许多,也恢复了温婉和顺的本性,只是见了外人就怕得不行,叫袁青梧很是头疼。坐上大巴来檀城的一路他也一直在好言劝慰;好在赵知新婚燕尔,情绪还算稳定,只是一直依偎在他身上,一言不发。袁青梧心疼地叹了口气,下巴轻抵在她的发顶上,手掌轻轻抚着她的后背。这样好的姑娘,实在可惜……

在檀城检察院得知自己被录用后,袁青梧欣喜之余,便将赵知暂且安顿在了职员宿舍。他执着她的手,扶着她在床沿坐下,温和道:

“夫人,我还要去认识同僚,熟悉工作。你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晚些我就回来了,你莫担忧。”

赵知却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放。袁青梧叹了口气,转身,见赵知脸上没什么血色,正战战兢兢地打量着四周。她犹豫着,最终还是放开了自己的手:

“……好,好。先生也早些,早些回来。”

“嗯,我一定会的。”袁青梧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

他轻轻掩上门便离开了。赵知一人坐在床边,双手死死地捏着被角,惶惑又陌生地四处张望。过了好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她的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起身,缓缓坐在床铺旁的椅子上。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忽的传来。赵知一惊,几乎是本能性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奈何她由于过度紧张,椅子在地上一滑,发出刺耳的声响。

“里面是有人么?请开门,我登记住户。”登记员站在门外,和颜悦色道。

赵知鼓起勇气,挪到门边,哆嗦着打开门。登记员看了她一眼,笑道:“夫人您好。请问您叫什么名字?和谁同住?他任何职?”

赵知带着哭腔道:“不知道!”便砰一声把门合上了。

她这一下来得太过仓促,把登记员手上的册子碰掉了。登记员很莫名其妙,又有些生气,就在外头使劲拍打着门。赵知紧绷的神经终于崩溃了,阵阵敲门声在她听来就如同惊雷滚滚,令人胆战心惊。她害怕地大哭起来,连爬带滚摸索到桌边,并不停向门边砸东西,以求自保。

袁青梧才与同事与上司结识,又匆忙忙跑去送了许溪文,接下来还要去开新人大会。但他还是不能放心赵知,便匆匆赶回宿舍,想看看她怎么样。恰巧回来便碰见这一幕,他赶紧朝门内喊道:

“知知,夫人,夫人,你别怕,是我,我回来了!”

接着,他向登记员诚恳地道了歉,并将姓名与职务报给他。登记员走后,袁青梧试探性地开门,却发现已被赵知反锁了,他进不去。

“夫人,请让我进去,好吗?”

见赵知没有回应,屋内也渐安静了下来,袁青梧便取下腰间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一个花瓶直直地朝他飞过来,撞在袁青梧的额头上,啪地掉在地上碎了。

赵知不断地哭喊着,尖叫着。一地狼藉中,袁青梧微笑着慢慢向她走去;途中屡次被她砸来的书本水杯打中了脸颊和嘴唇,当即就挂了彩。

袁青梧随她扔,只是温柔地笑着,艰难走至她身边。赵知此时已哭闹的没了力气,整个人都瘫软下来。袁青梧慢慢抱住她,揽着她靠在自己胸口,安慰道:

“夫人,别怕,我是小梧,别怕,别怕,这里没人能伤害你。”

“小梧”,是婚后几天赵知给袁青梧取的小名。当时她难得地笑了,在给他打领带时笑道:“先生老是叫我知知,那我唤先生什么呢?小梧,可……可以吗?”袁青梧也笑:“悉听夫人尊便。”

赵知趴在袁青梧怀里不停地哭,哭的声嘶力竭喘不过气;渐渐哭累了,便伏在他怀里睡着了。见此情形,袁青梧断是不敢走了,即便他接下来还有大会要开。他轻手轻脚地把赵知扶到床上,然后便伏在床边,一直守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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