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舟要在玉音淡墨图前等候,沈君柯见他执意如此,便只能先行离开,留沈青台在这里陪客。
华清宗长老不是在闭关,就是在外游历,剩下一个白钰,前两天被南宫铃放出的阵法所困,连自己新收的弟子都没见两面,就关门研究阵法去了。
沈君柯便只好亲自去查毒修一事,临行前交代道:“我已经施了灵力,一个时辰后,玉音淡墨图自会变回画轴模样,放出里头的人。”
接了如此尴尬的差事,沈青台简直是坐立难安。
按照华清宗的待客之道,他不该让陆岐舟在这呆站着,可若是弄个桌椅板凳,再沏上一壶清茶,让陆岐舟在这坐着看,似乎更诡异了。
人在慌乱的时候就想找点事做,沈青台看向李赋,道:“你是新入门的弟子,明天就该有早功了,今天还不回去好好休息?”
他莫名感觉李赋对陆岐舟,或说对斩月谷似有一股敌意,但不知从何而来,只好将人先打发走。
李赋却不肯走,厚脸皮道:“师兄也说了是明天的早功,我在入门考核中拔得头筹,宗主才允我观摩玉音淡墨图,我怎么能错失良机呢?”
陆岐舟面无表情地道:“两位,留我一人在此等候即可。”
“陆兄急着赶人,难不成是将我说的话当真了,怕我们真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我这人嘴欠打,千万别见怪。”李赋玩味地笑道。
陆岐舟未再与他斗嘴,只看着面前的巨幕。
沈青台在这暗潮汹涌中一个头两个大:“我得留在这里收玉音淡墨图。”
最后三人竟谁都没走,站在图前观望。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那白发男修虽和齐鸢举止亲密,但两人并未行什么过分的事情。
沈青台刚在心中如此开解自己,便见玉音淡墨图上的画面一变,只有白发男修挺拔的背影,盘腿坐在竹榻上。
他心中不禁咯噔一下,偷偷地看了眼陆岐舟。
齐鸢……去了哪里?
……
图里,齐鸢正在教闻人无焉运转周身灵力,外放神识。
齐鸢只是筑基期,还没有结丹,平日里打坐就是为了吸纳周围的灵气,在体内反复周天环流,最后储存在丹田之处,等灵气积攒到一定程度,才能够结丹。
他觉得神奇,闻人无焉在异界是凡人,到了修真界却突然有了大乘期的修为,还不知如何使用,算是暴殄天物。
听说大乘期的修士,已经是半神之体。
齐鸢见过最厉害的修士,也不过是化神期。他连金丹都未经历过,只能依照自己的经验教授。
两人面对着面,手掌举在半空中,齐鸢见闻人无焉姿势不甚标准,抓着他的手腕往上抬了抬。
他手指细白,而闻人无焉的手腕却是结实有力,他一只手都圈不过来。
闻人无焉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但齐鸢一脸正气,连鬓边俏皮的发辫都跟着严肃起来,把他的手拉到一定高度后,与他手掌贴合。
一个温热,一个微凉,热意先丝丝传递过来。
这样面对面地坐着,两人体型的差距便一览无余,齐鸢骨架纤细修长,从闻人无焉背后看自然是全被挡住。
仅仅是手掌,便小了一圈。
修炼不能有杂念,需要心无旁骛,闻人无焉竭力让自己脑海中的想法全部灰飞烟灭,认真听齐鸢讲话。
齐鸢看着他的眼睛道:“大乘期的修士应当是可以随意调动外界灵力的,我先带你走一圈,你自己再试试。”
齐鸢自体内分出一小股灵力,从手掌处传了过去。
他也未曾想过,闻人无焉是大乘期的修为,如果身体抵御他这股灵力,反噬回来,恐怕自己这条命当场就没了。
灵力如涓涓细流,顺着经络走过,闻人无焉感受到这股力量汇聚到体内,他虽看不见,但灵力流动却似在他眼前,于周身各处形成循环,又传到齐鸢体内。
在大乘期修士体内走了一遭,这股灵力自然会增加,齐鸢的经脉太弱,承受不住,当即撤了手掌,脸色有些发白。
他不愿让闻人无焉看出来,努力调息,半低着头道:“你可以试试能否外放神识,去感知周围的灵气。”
闻人无焉汲取了一些灵气,不知冲刷到什么地方,忽然,便感觉天地一变,周围的一切东西都仿佛缠绕着一种玄妙的力量,颜色各有不同,方圆几百里内的东西都清晰可见,丝毫逃不过他的眼睛。
齐鸢见闻人无焉外放神识后,一动不动,颇为担忧地看着他,怕他会不会走火入魔,出了什么岔子。
等闻人无焉再睁开眼睛,面色却是带了几分凝重道:“我看见陆岐舟在外面。”
齐鸢一愣。陆岐舟不是被师父派去处理宗门事务了么,怎么会前来华清宗接应他?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闻人无焉又道:“还有另外两个男修,他们……能看到我们。”
在理解‘能看到我们’五个字是什么意思之后,齐鸢的脸,刷一下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面皮发烫起来。
他想起这几日他都做了些什么,他总是借着心口发疼的缘由,要赖在闻人无焉怀里睡觉,还在闻人无焉睡着的时候,偷偷摸他的脸……
不仅被师兄给看见了,还有另外两个男修。
齐鸢脑子发懵了会儿,才有点恼羞成怒似的:“他们在外面看什么?既然已经来了,还不赶紧把我们放出去。”
齐鸢心砰砰急跳着,思绪都有些空白,听见闻人无焉问他:“你给你师兄发了信?”
听他说话的语调,齐鸢抬起头来,见闻人无焉的表情也有点不对,眉心都微拧起来,目光也不再注视着他。
仿佛陆岐舟的出现,一瞬间破坏了两人之间原本的气氛。
齐鸢想起来,闻人无焉曾说过,他的“追随者”都不喜他和师兄走得太近。
于是解释道:“我身上用来联络同门的玉牌,被华清宗的长老拿走了。我没给师兄发过信,应该……应该是华清宗他们联系师兄的。”
师兄、师兄、师兄……
闻人无焉听见齐鸢这样一声声地叫,心里就感觉不舒服,堵得慌,哪怕知道不是齐鸢的错,也忍不住。
尤其他刚放出神识,听见李赋问陆岐舟,他与齐鸢是否真要结为道侣,定没定婚期。
李赋的事情还没完,又来了一个婚期。
他只是一会儿没看剧情,到底发生了什么转折,让齐鸢被这么多人觊觎。
齐鸢见他不说话,心中打鼓,又问:“你不相信我吗?”
“我信,”闻人无焉低声回,“只是我听见陆岐舟说,你和他婚期将近,鸢鸢,有这回事吗?”
齐鸢的眼神微闪了闪。
还真有这回事。
闻人无焉绷起了脸,侧身要从床上下去。
他的手被齐鸢抓住。
“
不是的,没有这回事,”齐鸢着急得口齿都有些不清晰,“我出来之前,师父说要让我和师兄结为道侣,但我当时就拒绝他了。”
可闻人无焉脸上的冰霜没有融化,反而更浓郁了,只低声答他一句:“这样。”
齐鸢半是不解,半是着急道:“那你还生气什么?”
对啊,齐鸢都已经解释了,他还生气什么?
但一想到陆岐舟信誓旦旦说要和齐鸢定婚期的模样,两边太阳穴就抽着,一跳一跳地疼。好在齐鸢已经传授他调息的方式,叫他不至于再像听到李赋的事情时那样,浑身灵力外溢。
他难道要说,作为梦男他破防了吗?
只好继续绷着脸:“我没有生气。”
“可你明明就在生气,”齐鸢看着他,“那天说李赋你也是这个表情,以后哪个男修靠近我一点,你就要生气吗?可我都解释了。”
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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