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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归尘 土归土

小说:

秋之恋

作者:

三家分晋

分类:

现代言情

贾茂的不详预感很快就成为残酷的现实。

三天后,当地报纸登出了一则消息,在松林沟后山松树林中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男尸位于一坟丘旁的空地上,约60多岁,稍胖,赤身。女尸距离男尸约100米处,约40多岁,衣着完整,身边有枯萎了的野花。经法医鉴定,男女血液中都有超量的酒精和安眠药,男子头部有击伤,初步验证是在睡眠中被重物打击头部而亡。女子身体没有明显伤痕,为服用过量安眠药而亡。现场没有搏斗的痕迹。该现场是当地一镇民上山割喂羊草发现的。

接着就传来确切的消息,男子叫席广庆,62岁,公安局退休干部,退休前曾任路北分局某科科长。路北公安分局已经声明除名。女子叫赵莹,43岁,桥北区安民路街道办事处在职干部。

接着贾茂接到安民街道办事处电话,说赵莹有留给他的遗物,让他去认领。他赶到办事处,一个女办事员交给他一个上了锁的木盒,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写着:请交给教师进修学院贾茂老师,下面是他的电话号码。贾茂接过木盒,像捧着一团火,手都在颤抖,回到单位办公室,心里一直平静不下来,始终不敢把木盒打开。下班后带回家,晚间等到大秋睡下的时候,他找了一把钳子,拧开了小锁头,打开木盒。里面装着三件东西,最上面是他的那本《圣经》,书下面是一个硬皮笔记本,最下面是一封信,牛皮纸信封,没有收信人也没有地址。

贾茂先把《圣经》放到书柜里,然后打开笔记本。纸页已经有点发黄了,看来是保存了多年。原来是赵莹下乡期间写的日记——

x年x月x日

列车是下午从M车站开出的。列车上歌声,笑声,是何等的鼓舞人心啊!这和那种缠绵的伤感毫无共同之处,这才是我们的出征图啊。

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才17岁,就要离开家,离开妈妈了。妈妈身体不好,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妈妈。哥哥告诉我,去吧,农场比农村条件要好一些,说我们这一批知情还算幸运的。但再幸运也是农村啊。

一想,毛主席他老人家让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就是让我们经受锻炼,经受考验,心里也就安定了,也高兴地唱了一首革命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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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点火车到了米山车站,一辆大卡车把我们接到农场的团部。团部的大楼上贴着大标语:“欢迎您,M市新战友!”四五十个早来的知情夹道欢迎,人人手拿毛主席语录,高呼“向新战友致敬!”我们也高呼,“向老农工学习”、“向贫下中农致敬!”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气氛十分热烈。

在团部食堂吃了一顿午饭,各连队来大卡车把我们接到了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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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分到了第三连。和我一起分到三连的一共8个人,5男3女。女的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小王,长得胖乎乎的,我们都叫她小胖。小秦,长得又高又膀,比我大两岁,我们都叫他大秦。

连队没有楼房,都是砖瓦平房,也是一家一个小院,和农村差不多。有专为知青准备的房子,前后两趟,前一趟住的是比我们早来一年的杭州知青,我们住在后趟房。男女各一个屋,睡的是火炕。可能为了迎接我们吧,炕烧得怪热呼的,被褥也都是新的。

当天晚间,连领导来看望我们。连长姓席,叫席广庆,40岁左右,挺高挺壮的,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知怎么,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西门庆,挺怕他的。他一进屋就说:“你们到我们连队,很好啊,要记住毛主席教导,好好锻炼!”指导员是个50来岁的小老头,挺和蔼可亲的,他让我们有什么困难就找他,不要想家。

能不想家吗?都是十几岁的孩子。连领导刚走,小胖就哭了起来。大秦那么大个子,哭得像个孩子。我和他们也一起哭。对面出来一个大男生,说:“哭什么?我门是兵团战士了,哪有战士还哭的?”可不久,对面男生屋里也传来了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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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三天,指导员领着我们学习,讨论,表态。学习毛主席语录,还有兵团的规章制度什么的。讨论,我不会说不会道的,初中没念完就来运动了,文化也不高,就是人家说啥就跟着说啥。表态一定好好干,好好锻炼自己。

那天不让我们哭的那个男生叫吳小刚,比月亮里给嫦娥作伴的吴刚多了一个字。他是市一中的高中毕业生,好像是什么团的一个小头头,长得还挺帅的。讨论就他发言最积极,一口一个毛主席教导我们说。真佩服他,毛主席语录能背下来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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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劳动了。因为秋收结束,地里农活都干完了,几个男生跟着去修水利,据说要在山脚下挖一个大水库。我们三个女生被分到工业排。附近山上有石灰石,三连就建立座水泥窑,生产水泥卖给米山县搞建筑的。我们叫做粉碎班,一共十几个人,除了我们三个知青,都是农场职工的家属。

砸石子,挺不容易的。用力小了,砸不碎;用力大了,锤子就跳了起来,蹦脱了手,有时不小心就砸到了手上。今天我就砸了一次手。另外还得小心石子蹦到自己脸上,蹦到眼睛上,更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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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吴小刚的男生挺会干的,不到半年竟然当上了副排长,还专管石灰窑。可能是他高中毕业,有知识吧。

不过他对我倒挺好的,今天来看我们砸石子,在我面前站了半天,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小妹妹,看你砸石子,有点像绣花了。你手中拿的是锤子,不是绣花针,得使点劲呀。”可我哪有劲啊。看我砸的没有旁边的大姨砸的多,他就蹲下来帮我砸了一会。走时还提醒我,“小妹妹,小心别砸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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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吴小刚又过来看我们砸石子。问我还看书学习吗?我说一天累个半死,哪有心思看书学习。说他只读到高二就来运动了,他把高三的书都带来了,有功夫就看几眼,也许将来还有考大学的那一天。说我长得挺好看的,整天砸石子有点可惜了,应该多学点知识,将来干点别的。

连长过来了,见吴小刚帮我砸石子一脸不高兴。对吴小刚说道:“你不在那边看着水泥窑,老往这边跑干什么?”吴小刚辩解说:“看看她们砸的石子合不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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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这几天一直很不高兴。那天连长找她去谈了一回话,回来就总是拉个长脸,可原来她是有说有笑的。我问她“连长找你谈什么了”,他也不说,也许是什么秘密吧。

小胖倒是个乐天派,整天和我说这说那。她好像知道大秦的秘密。今天她偷着告诉我,大秦的爸爸是市里的大干部,很有权力的。连长单独找她,是不是家里托他特殊关照关照?可特殊关照是个好事,大秦干嘛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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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请假回M市了。宿舍里只剩下我和小胖,有点冷清。

大秦是我们的大姐姐,又勤快,又体贴人。宿舍里打扫卫生、擦桌子等的活她干了一大半。平时也像大姐姐一样关心我和小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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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和小胖下工回来的时候,见宿舍门口停着一辆吉普车。进屋后,见是大秦回来了,都非常高兴。她正在收拾东西,告诉我和小胖,他要转到五连去了。宿舍里还有一个男的,30多岁,看年龄不像她的爸爸。对了,大秦叫他张秘书,是他爸爸的秘书吧。

要开车的时候,指导员,就是那个小老头来送行。大秦把我和小胖叫到一边,悄悄跟我俩说:“要学会保护自己。”说她又高又大,有力气,有人想把她怎么地也得不了手。还特意嘱咐我:“你长得又漂亮,年纪又小,可得注意点。”虽然相处了还不到一年,真有点难舍难离。吉普开走的时候,我和小胖都哭了。

“怎么地”是什么意思?谁想把大秦“怎么地”了?是因为谁要把她“怎么地”,家里才把她转到五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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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砸石子技术真的提高很快,不用多大力气,砰的一声,石子就四分五裂。小胖可不行,伤了好几回手,好在都无大碍。

今天小胖有一块大点的石头半天砸不开,让我帮她砸。石头太大,第一下没砸开。第二下用力过猛,砸开了,可一个碎石子飞到了我的额头,划出一个口子,淌血了。小胖慌了手脚,立刻去窑那边找排长。排长不在,把副排长吴小刚叫了过来。

吴小刚一见,就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一不怕苦,二部拍死’。这点伤算什么?”嘴是这样说,但马上掏出手卷把我额头上的血擦干净,并领我去连部卫生所包扎。

连长席广庆也在卫生所,说是给他媳妇取治类风湿的药。吴小刚简单向他汇报了我受伤的原因和情况,并建议让我休息两天。连长听后,又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批评了吴小刚,说:“你是一个副排长,不是一个人的排长。别总是一副婆婆妈妈、怜香惜玉的样子,要像个兵团战士!”

我真不明白连长为什么要批评吴小刚,副排长关心关心他的部下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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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没给假,只能照常去工地砸石子。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划破了一块皮,过几天就好了。医生说不会留下伤疤,就是脑门上粘着快厚纱布挺难看的。

小胖有点过意不去,说她中间不休息替我砸。她的水平我还不知道,还不如我自己干来得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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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刚起来,就来了一个男的,通知我今天不用到工地干活,让我吃完饭到连部去一趟,连长有事找我。

想起大秦连长找她谈完话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心里有点害怕。我干活没出什么毛病啊,连长找我干什么?到了连部见连长席广庆坐在办公桌后面,两条大长腿伸在桌子上。门口长凳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闷声不响地在抽烟。连长见我进来,把腿收了回去,坐正当了,一向严肃的大长脸露出点笑容。我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我还怯怯地在门口站着。连长招招手,让我走到他跟前去。我向前走了几步,只听他说道:“小赵,想给你调换调换工作。”

我说:“砸石子也挺好的。”

他说:“主要看你工作不错,挺细心的,给你调个重要点的工作。”

我问:“什么工作?”

他说:“到养猪场喂猪。”

一听是喂猪,我几乎惊叫起来:“喂猪算什么重要工作?”

他说:“关系到全连几百口人吃肉的问题,怎么不重要?”

不容我分说,他就招呼长凳上坐着的那个男人,“李班长,这就是我给你选的帮手小赵,领她去养猪场吧。让她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以后她就在你那吃住。”

于是我回知青宿舍拿了几件常穿的衣服,跟随李班长去了养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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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场离三连家属区有半里地,一个用土坯墙围成的小院。院里前后各三间房,前面是猪舍,房子是通着的,后面东西两个住屋,中间是厨房。李班长告诉我,原来他的助手是个男知青,调到种植排去了。他还想找个男的,男的方便,但连长说男的没有合适的,就找了我。

一共十几头猪,一天喂四遍食,清理一次粪便,活不是很多。猪食生的熟的各一半,厨房有一口大锅就是煮猪食用的。饲料有人往这里送,不用我们管。每天清早起来清理一遍猪粪便,堆到院墙边上就行,有人来运走。

李班长还是个很好的人,重活不让我干,每天三顿饭都是他来做。我的主要工作一是煮猪食,煮好之后他用桶拎到猪舍,我看着喂。煮一次就够喂一天的了。二是我早点起来把猪粪用锹聚成几小堆,他来了之后挑到院外。

可到了晚间,李班长要回家。他家里有个80多岁的老父亲,刚得了病,晚间需要他照顾。空荡荡的三间房就剩下我一个人,真的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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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了一个星期,外面有点动静,就吓得心惊胆战。今天硬着头皮去找连长,提出能不能晚间让小胖来和我作伴。连长又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说不行,影响小胖干活。还说:“有什么可拍的?运动之后坏人都被打倒了,咱们这里也没什么野兽,锻炼锻炼胆子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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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吴小刚和小胖来看我。吴小刚还是一进屋就念毛主席语录:“‘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我们的干部要关心每一个战士,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小妹妹,在这里感觉怎么样?”

我说:“工作还行吧,就是一个人住在这,晚间有点害怕。”

吴小刚道:“这个老席也真是的,让这么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在这,是不是有点违背毛主席的教导啊。”最后又补充一句:“坚持就是胜利!”

吴小刚他们呆了一会就走了,又剩下我一个人,怎么办?咬牙坚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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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领导不关心我。

上午指导员来转了一圈,让我晚间注意安全。说虽然是兵团,不敢保就没有坏人,一个人不要乱走,晚间注意把门锁好。说实话,我挺感激的。

晚间连长来了。李班长回家了,我本来把门从里面锁好了,他不知怎么就进来了。我问他,他说他有钥匙,门是里外都能开的,自然他能进来了。不但有饲养场的钥匙,连里所有房子钥匙他都有。我想,连长嘛,当然什么都要管。

他问我:“工作是不是比砸石头轻快?”

我说:“还可以吧。”

他说:“小姑娘长得挺白净的,整天在外面砸石头,晒黑了怪可惜的。在这里风吹不着雨霖不着,多好?也算我对你的特殊照顾。”

我又提出了晚间一个人有点害怕。他说:“没办法,老李本来也是在这里住的,他老父亲病了,晚间得回去护理。我家住的离这不远,晚间没事可以常来转转。欢迎吗?”

不知怎么,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我,有点色眯眯的,脸上也堆着笑。是不是在等着我回答?我不能说欢迎,也不能说不欢迎,就说了句:“谢谢领导的关心。”

临走的时候,向我伸出手,意思是再见。我只好也伸出手。他立刻抓住我的手,半天不松开。他的手好大,握得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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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真喜欢上养猪这个活,猪比人都可爱。

我一进饲养棚,十几头猪一起围了上来,抬着头,噘着嘴,瞪着一双小眼睛看着我,向我要食吃。当我把猪食倒进槽子后,马上去抢,一边哼哼地叫着,一边大口吃食。它们从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

猪吃饱了之后,就都趴下睡觉。懒猪,懒猪,猪也真是懒。

李班长不像我,有时猪把他的裤子唝脏了,他就使劲打猪一下。我可舍不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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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哥哥一封信,说妈妈挺想念我的,嘱咐我好好干,锻炼好了,就能回城。

哥哥想的也太天真了。这里不断有回城的,都是家里有人,走通关系,就找个原因,像身体不好需要回城治疗啊,父母得了重病需要人照顾啊,就办个手续回去了。像我们家这样的工人家庭,哥哥只是个普通的技术员,没一个有权的亲戚,哪辈子能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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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长今天晚间又来了,还带来了一盒饺子,说是他包的。我告诉他吃过饭了。他说再吃几个,剩下的明天早晨热热吃。还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送到我嘴边硬让我吃。我只好当着他的面吃了几个。

他说:“你就把三连当成你的家,把我当成你的亲人。想吃什么尽管说,我给你送来。”

我说:“不劳领导费心,苦一点没什么。我就想能早一点回城,照顾我妈妈。”并告诉他,妈妈身体不好,非常想念我。

他说:“不能有这种想法,应该响应毛主席号召,扎根边疆,扎根农村。你得做好在咱们三连扎下根的打算。”

我没有逆着他说,但心里还是想早晚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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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不太好,怕下雨,我让李班长早点回去,剩下的活我自己干。

果不其然,晚间九点多钟就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啪啪响。我挺怕打雷的。有时窗外一道亮光,咔嚓一声,雷好像就在窗前爆炸了。吓得我闭了灯,缩在炕里,抱着被,一动不敢动。

一道闪电过后,突然发现门口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被雨衣包裹着。来鬼了!我头发都竖了起来,浑身抖个不停……

来人脱掉了雨衣,说道:“别怕,是我。”

是连长席广庆。我奇怪地问:“这么大的雨,你来干什么?”

他说:“怕你害怕,我来陪陪你。”

我说:“这么晚了,我要睡觉了。”

他说:“我和你一起睡。”说着,就脱光了衣服,爬到炕上。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把他推到了地下,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你想干什么?”

他笑嘻嘻地说:“那么大个姑娘,我想干什么还不知道?”

我说:“不!不……我还是个小……小姑娘!”

他说:“我要的就是小姑娘,你一来三连我就注意到你这个小美人。”

他再次爬到炕上。他又高又大,我哪有他力气大?他扯开我围着的被子,扯下我的胸衣和短裤,把我压倒在炕上。我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下面钻心般疼痛……心想,一准要死了,在这荒郊野外,外面大雨倾盆,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只能任凭他摆布。

完事后,我使劲地哭。他开始怒气冲冲:“瞎嚎什么?谁能听见!”后来又开始哄我:“小美人,早晚都有这一回的,和谁还不一样。只要你不说出去,你知我知,不还是个大姑娘吗?我是这里最大的官,只要跟我好,有什么好处就不用我说了。”

临走时,他又威胁我:“你也可以找地方去告我,但你别想活着离开三连。自己掂量着办!”

老畜牲走后,我又哭了半天。心想这下子完了,一生都完了。妈妈跟我不只一次说,当姑娘时一定要自重,一旦失足,见人就抬不起头来了,也不好嫁人了。我真想死,但一想,还不能死,死了,我妈妈、我哥哥该多伤心?一想到这,我擦干了眼泪,爬起来写日记,我要把老畜牲的罪行记下来。

听说他是造反派上来的,本来就不是个好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总有一天我会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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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李班长来上班,见我眼睛有点红肿,问道:“怎么哭了?想家了?”

我说:“是有点想家”

李班长说:“像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应该还在父母身边,吃喝不愁呢。现在离家那么远,人生地不熟的,能不想家妈?如果想家,跟连长请个假,回去住几天。我这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无所谓的事。”

我说:“等到过年再说吧。”

我又问他:“咱们的门锁能不能换一个?”

李班长说:“换锁头干嘛?除了连长和我有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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