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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官僚石庆宝的发财梦

小说:

秋之恋

作者:

三家分晋

分类:

现代言情

贾茂算是应了那句话:“大难过后,必有后福”,风雨过后总是有彩虹出现。第一次副高职称名额被人挤掉,却意外地升了官,成为中文系副主任;第二次副高级职称名额让给了别人,系主任郭万退休,顺理成章成为了系的一把手。这次女邻居赵莹的殉难,着实给他心理造成巨大的创伤,好多日子陷入悲痛之中,评上副教授的职称不能说是一剂止痛药,起码对他内心的伤痛有所缓解。学院的老同志都说,贾主任再评不上副教授,学院就没几个够副教授的了。论学识,讲课的水平,在学生中的威望,全学院有几个能超过他的?好饭不怕晚,贾茂抓紧时间向下一个目标正教授奋进??。他着手整理修改他的讲稿,准备编成一本《现代作家作品新论》出版。

小官僚石庆宝就不那样幸运,升官不成想发财,却在商海呛了一口水,还把他的几个好朋友拉去一起品尝呛水的滋味。

石庆宝初到新闻学会真的有点不习惯。学会的主要工作就是收收会费,一年搞一次论文评奖,开一次年会,平时给省协会推荐推荐论文。在宣传部忙惯了如今变得无事可做,真是闲得有点蛋疼。学会除了石庆宝外,还有一个人,叫张波,是电台的老播音员。年纪大了,从播音岗位上下来,身体又不好,做不了别的工作,来学会养老。石庆宝告诉他,“不用总来上班,有活我通知你。”石庆宝来之前他得顶岗,今天学会有了正堂香主,那位老兄巴不得在家里看孙子,也就不来上班了。因此学会办公室平时也就石庆宝一个人干坐。

有一天,办公室来个不速之客,瘦高个,刀条脸,40多岁。石庆宝突然想起此人是他在临湖县刻字社的学徒,叫柳志学。不由得惊异地问道:

“小柳,你是从临湖来的吗?”

柳志学道:“师傅,我来M市差不多十年了。早就知道你在宣传部当官,衙门太大,不敢去找你。”

石庆宝问道:“你还搞刻字吗?”

柳志学道:“早就不搞了。你知道,当时我就没认真学。再说了,这个年代谁还刻名章?现在讲的是签字。需要名章人家都找名家去刻。”

石庆宝问道:“那你这些年都靠什么生活呢?”

柳志学道:“先是打工,做过门卫,做过清洁工,后来做小买卖。”

石庆宝道:“做个小买卖也不错,怎么都是生活,能赚钱就好。”

柳志学道:“师傅,最近我倒想起一个赚钱的门路,特意找您商量,想借您这块宝地做个挂靠单位。”

石庆宝问道:“赚钱是好事,不知你有什么门路?”

柳志学告诉石庆宝,现在好多人都想出国打工或者经商,但找不到门路。如果办一个出国打工中介所,代办出国签证,是个无本万利的买卖。

石庆宝道:“办出国签证那么容易吗?”

柳志学道:“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就看你有没有人。”他告诉石庆宝,他有个亲戚在沈阳美国领事馆做厨师,这边把护照和相关材料递上去,面谈都可以免,就等着拿签证了。去美国的签证实际费用也就1000多元,我们收他两万元中介费费,除了办事人员来往食宿车费,就可以有1万多元可赚。想出国的人,拿个三万两万都不成问题。

石庆宝问道:“没有风险吗?”

柳志学道:“那有什么风险?办成了,钱我们留下。办不成,一分不少退给人家就是了。”

石庆宝仔细想想,也是那个道理。但他想到做买卖总要有成本的,首先得有个办公地点,办个执照也需要交费,房租、企业的税费……但柳志学似乎早已胸有成竹,笑道:

“总不能一个也办不成吧?办成一个什么费用就都有了,办成两个就干赚。”

石庆宝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呢?”

柳志学道:“就是需要一个挂靠单位。正好你们学会是群众团体,不像政府部门有那么多说道。再就是得有点注册资金,如果单位有钱,立个账户,把钱先转过来办完执照再转回去就完事了,都是象征性的。师傅您什么心也不用操,挂个名,到时候等着分红利就行了。”

石庆宝当初雄心勃勃,想趁着改革开放的大好时机,趁自己刚到中年,精力旺盛,有点作为,谁知自己一时不慎,掉进小女子徐玲玲的陷进,官越做越小。但他始终于心不甘,升官成了泡影,觉得发财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但他久处官场,形成了谨慎的习惯,就对柳志学说道:

“等我再考虑考虑,和我几个朋友商量商量再说吧。”

第二天是星期天,石庆宝把贾茂、白礼等四友团的几个朋友约到一个小饭店。林英章是他打出租接来的,他脑梗恢复得不错,除了走路左腿有点画圈,左手不太好使外,其他肢体越来越灵活,说话也越来越清晰。石庆宝要了一瓶白酒,几盘小菜。林英章不能喝酒,让服务员给泡了一壶茶,以茶代酒。酒菜上齐后,石庆宝开场道:

“今天请诸位弟兄来,是有一件事情和大家商量商量。”

贾茂笑道:“我说庆宝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原来是有事求咱们。”

石庆宝道:“不是求你们,是苟富贵勿相忘,有好事弟兄们一起来。”于是他告诉大家,他有个徒弟昨天来找他,约他一起做买卖,初步意向是搞出国中介。

白礼一听说做买卖,立刻叫了起来:“经商好哇,时髦,时髦!”

贾茂道:“我也想下海,可惜不会游泳,总怕淹着。”

石庆宝道:“搞个小企业也未尝不可。咱们都是快退休的人了,退休之后,大家有个安身立脚的地方,既有点营生可干,又能挣点养老钱。”转过头问身边的贾茂,“你每天晚间出去卖音,能赚多少钱?”

贾茂道:“最早是2元钱一节课,后来是5元,现在长到10元。”

石庆宝道:“扯着嗓子喊了一晚间才挣20元钱,够辛苦的了。”又问对面的白礼,“大作家,你呢,爬格子收入不菲吧?”

白礼使劲咽下了一口酒道:“写东西纯粹就是一种爱好。别说没人愿意给你发,就是发了,几个稿费都不够打印钱。”

石庆宝道:“这不就是了。如果搞个小企业,找对了方向,不说财源滚滚,总要比打工卖苦力挣的多吧?”

听石庆宝一说,大家都来了兴趣。但对石庆宝徒弟提出的搞出国中介,有点不以为然。贾茂首先提出了异议:

“搞出国中介这玩意,来钱可能比较容易,但跟咱们几个的专业能力有点不对路。我觉得还是找个咱们熟悉的行当干干,既保险,又可以发挥发挥咱们的余热。”

石庆宝问贾茂:“你看搞什么好呢?”

没等贾茂回答,白礼插嘴道:“可以搞个什么书社、创作社什么的。”

石庆宝道:“你又是三句话不离本行,靠写作能赚钱你不早就是大富豪了?”一句话触到了白礼的痛处,回想其辛辛苦苦写的书稿无法初版的尴尬、焚稿断痴情的悲酸,一时无言以对。

一直没说话的林英章说道:“白礼提的也算贴边。咱们都是学中文的,搞点文秘什么的应该都是内行。”

一句话提醒了石庆宝,高兴地说道:“搞个文秘社怎么样?”

大家都觉得可行。文秘包扩的范围很广,从大的方面可以搞企业文化包装,替企业起名字、拟广告、搞宣传,小的方面可以替人修改论文、推介论文,还可以替人起草贺词、悼词之类。越说经营范围越广,石庆宝向饭店服务员要了纸笔,把大家说的记录下来,一个意向书就初步形成了。关于小企业的名字也初步定了下来,因为是四个人发起的,在“四”上做起了文章,叫“四老”不好,还都不怎么老,叫“四人”,有点太直白,最后确定叫“四星文秘社”。虽然四个人谁也不是明星,但4个人如同四颗小星星,在商海大潮中发一星光芒。最后决定每人各出2500元钱,凑够1万,作为开办资金。石庆宝总负责,他的徒弟柳志学具体负责经营调度,文秘业务白礼和贾茂为主创,林英章协助。

林英章听自己是协助,有点不高兴了,说道:“我怎么成了协助了?”

贾茂道:“你不是病人嘛。”

林英章道:“我腿不好使,脑袋还好使,右手还能写字。最近还给我鸭城的女友写了一首诗呢。”

一听林英章还能写诗,大家都来了兴趣,三个人齐声叫道:

“什么好诗,快念给我们听听!”

林英章让大家都喝了一杯酒,自己以茶代酒,大大喝了一口,站起来,一本正经地朗诵道??: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贾茂笑道:“这不是晏殊的词吗,怎么成了你的诗了?”

林英章道:“我的诗是单独写给鸭城宋玉梅的,只准她一个人看,是我们间的私密,能念给你们听吗?”

白礼问道:“没给你单位那位美发女子写一点什么吗?”

林英章叹口气道:“刘玉敏头发已经花白了,不那么美了。我让她染染她也不染,说自然色好。但我还是喜欢浓浓的黑发。”

最后贾茂提出个问题:“庆宝,你那个徒弟可靠吗?”

石庆宝道:“农家孩子,学徒那阵还是挺本分的,人也聪明。这么多年没接触,现在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白礼道:“师徒如父子,既然是徒弟,应该可靠。”

林英章突然说了句:“文人经商,陪个精光。”

石庆宝道:“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别小看文人,自古以来成大事的还都是文人。商界的鼻祖陶朱公范蠡首先是个博学多才的文人,然后才有经商的成功。大商人吕不韦原本就是个文人,他所编著的《吕氏春秋》被称为先秦诸子思想的集大成者。”

四位朋友在说笑中结束了小小的聚会,并当场决定了一些具体事项。小官僚石庆宝办事不说是雷厉风行,也算得上干净利落,回家之后他马上按照几个弟兄的意见草拟一个协议以及《四星文秘社章程》。第二天上班后,打电话找来柳志学商量。柳志学在经营范围一条中非要加入出国中介,认为几个文人搞那些玩意,稳当倒是稳当,但挣不了什么大钱。石庆宝考虑反正也用不着什么投资,成就成,不成就不成,搭不上什么,就同意了。

接下来就是柳志学的事了。很快在工商局办下来执照,在东阳路二道街租了个20多米的办公室,贾茂找教师进修学院总务处要了两张在仓库里废弃不用的旧办公桌和几把椅子,柳志学雇个倒骑驴拉到办公场所,又花钱做了个方牌挂在楼前。麻雀谁小,五脏俱全,石庆宝算是董事长,贾茂、白礼、林英章算是董事,石庆宝的的徒弟柳志学算是经理,负责日常的经营。柳志学又把自己的二婚妻子小王找来,负责财务和收发。没有放鞭炮,没有请人参加什么庆典,贾茂找了几个学生到人多的街路给路人分发了一些传单,就算开业了。

还别说,开业不到一个星期就做成了一笔买卖。离文秘社不远一家一楼的住户,把自家的房子改成了小饭店,经营黄酒鸡,来文秘社求给起个店名,写个宣传广告。柳志学把这任务交给了贾茂和白礼。两人经过一番商量,因为这家小店开在一个小巷子中,起名叫“小巷香鸡”,还拟了副对联,上联是:闻酒香幽巷如闹市;下联是:品鸡味小店客盈门。至于宣传广告,白礼写的,只写了不到200字,但重点突出,特点鲜明,言简意赅,店主看了非常满意。柳志学给石庆宝打电话问如何收费,因为所有经营项目都没有收费标准。石庆宝回答是:随赏吧。那家小店开业后营业不错,店主给了500元钱。虽然不多,但够两个月的房租水电费的了。

还有来咨询给孩子起名的,这件事就交给林英章了。林英章能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因为目前给孩子起名,都避开常用的俗字,林英章就有了用武之地。来咨询的都是年轻的父母,同意了,还得回去求得爷爷、奶奶、姥爷、姥姥的认可,几道关都过了,算被采用。通常给送来100元钱,象征着长命百岁。

还有来求代写论文的。职称的评定,必须有论文,有的不会写,有的懒得写,都想图个轻松,花几个钱,请人代笔。这方面石庆宝把得很死,认为代写论文属于弄虚作假,不合法,自己写出来可以帮他修改润色,没地方发表可以帮他联系,但代写绝对不可以。

出国中介一项,虽然广告上写得明白,但刚开始没人问津。柳志学把原来的招牌撤下来,重做了一个,在“四星文秘社”四个大字下面加了一行醒目的小字“代办出国签证”,别看就加了这么几个字,新牌子挂上不久,就陆续有人来咨询如何办理出国签证了。

说句实话,几位老兄经商,一是由于商海大潮的裹挟,即使不能下海翻起几朵浪花,也想在海边趟趟水,湿湿鞋;二是闲来无事找点营生。四个人,贾茂还是白天忙上课,晚间忙卖音,还有系里一大摊工作,算是个大忙人。石庆宝和白礼的工作都是闲差。林英章也早就病退,算是赋闲在家。几个人开始都很热心,有事没事去小店转一转,时间一长,就不再感到新鲜了,文秘社的事就都交给柳志学夫妻打理了。

石庆宝自从和妻子古秀琴签了离婚协议之后,生活倒也消闲自在。自己一个人,还在原来的房子里住,想吃点什么就做点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古月芳就不同了,开始住在学校学生宿舍,后来租了个小房,空间狭窄,缺东少西,自己又不怎么会做饭,每天对付点饿不着就是了。大女儿石雨大学毕业后,在附近一个县级电视台当记者,偶尔回来给她买点吃的用的,帮她收拾收拾屋子。因为工作太忙,回来的次数有限。二女儿石雪财经学院毕业后去国外读研,即使想关心关心老妈也无能为力。经常来看她的还是石庆宝,凡是做点好吃的总不忘给她送来一份。古月芳不说要,也不说不要,只是冷冷地说一句:“放那吧。”石庆宝知道不怎么受欢迎,放下东西马上就讪讪地离开。

1998年快到春节的时候,在英国读研的二女儿石雪回来了。石雪在国外读研两年,考虑到无法融入英国那种贵族似的社会,选择还是回国发展。石庆宝赶紧把古月芳接了回来,打电话让大女儿、女婿也过来。做了几个像样的菜,算是一家人团聚。

石雨小夫妻吃完饭就回去了。晚间睡觉的时候,古月芳非要和二女儿一起睡,说这么多年没见面,母子好好亲热亲热。石雪一个人生活惯了,不愿意和人挤在一张床上,就把母亲撵到了大卧室,去和爸爸一起睡。可第二天早晨起来,却发现爸爸石庆宝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石雪是个聪明人,觉得有点不对劲,几年没在家,家里好像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就打电话把姐姐石雨叫了回来,直截了当地问道:

“姐姐,你跟我说实话,爸妈之间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石雨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分居好几年了。说是没什么问题,又不在一起住。”

石庆宝只得实话实说:“今天你们两个都在,我实话告诉你们,我和你们妈妈已经离婚了。”

石雪差异道:“离婚了?为什么?”在她的心目中,爸爸妈妈一直是相亲相爱的。从她记事以来,连一次争吵都没发生过。怎么老了老了,突然离婚了?

石庆宝只得把如何爱上了跳舞,如何在舞厅遇到一个叫徐玲玲的女子,以及后续的发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两个女儿。并扑通一声跪在了两个女儿面前,说道:

“是爸爸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们,不知你们还认不认我这个爸爸。”

石庆宝没等说完已经泪如雨下。两个女儿立刻把他搀了起来。石雪道:

“我小时候是说过,你要有小三,我就不认你这个爸爸。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怎么办?亲情可以隔断,血缘是割不断的,再不好你也是我们的爸爸。”

石庆宝道:“我早就知道错了,和那个女人早就一刀两断。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等着你妈原谅我,可你妈一直不原谅我。”又转向古月芳,“看在两个女儿的份上,原谅我吧!”

说完,又扑通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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