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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情人们最后一次疯狂

小说:

秋之恋

作者:

三家分晋

分类:

现代言情

小官僚石庆宝经历了两次大难,有点身心俱疲。好在小女子徐玲玲疯狂报复造成的伤痕基本平复,仕途上终于升格为副处级,虽然社联同新闻学会一样仍是个闲差,但上级领导对他这个污点干部已是格外照顾。生活上终于得到了妻子的原谅,破碎的家庭重新弥合。商海试水,虽然陪了几个钱,也是有惊无险,没有伤到元气。有时真想发泄发泄,想使劲喊几声,又怕惊扰了邻居;想到外面拼命跑几步,但人来人往,又怕把他看做疯子。正好快到情人节了,他突发奇想,找几个朋友学学年轻人,过过情人节。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国人开始过起洋节来,情人节因独占一个“情”字,尤为国人所独钟。每到情人节这一天,饭店暴满,花价飞涨,歌厅舞场音乐声震耳欲聋,大街小巷飞扬着欢声笑语,似乎国人一下子都成了情种,我们中华大地也突然情感泛滥,变成了一片情海。

石庆宝早已过知天命之年,家里有个妻子,虽说是缺少点现代生活情趣,但作为终身伴侣还算合格;也曾有过一次不伦之恋,但所恋非人,闹得他几乎妻离子散、身败名裂。没有情人,却想过情人节,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冷静一想,情人节是情人的专属吗?没有真情人,来个临时的、假情人不行吗?即可以娱乐娱乐,也没有后顾之忧。于是他给四友团的几个朋友白礼、林英章、贾茂分别打了个电话,说要聚在一起过个情人节,来一次带中老年人特色的疯狂。每人必须带一个女伴,不准带妻子,更不准是真情人。他清楚,这几个老友,想带真情人,似乎也都没有。

“明天晚间五点半,老君王酒店,303房间。准时!”

“老君王”在M市算一家很上档次的酒店,石庆宝决心破费一次,寻寻开心,也冲一冲几年来压在心底的晦气。下班后他准时来到酒店,找到303房间。那是个虽算不得豪华但很雅致的单间。窗上挂着落地的橙色窗帘,色调十分柔和。一张可以转动的大台子,桌子上摆着一盆鲜花,更有点现代意味。先叫来服务员点了6个菜,留下4个菜给各家女士来点。

不一会,白礼、贾茂、林英章三对“情侣”陆续到齐了。白礼带来的女友是张大丽,他的女上司。张大丽仍然是一身文艺气质,鲜红的短款羽绒服,雪白的长围巾,头上是一顶白色带红边的绒线帽,下面仍然是黑色紧身裤。这身打扮,绝对显得年轻十岁。林英章的女友是刘玉敏,他的真正梦中情人。长到脚面的天蓝色羊绒大衣遮住了微微有点弯曲的双腿,没戴帽子,头发稍稍有点花白,扎在脑后,仍然那样浓密。贾茂出人意外地竟带来了他系里的搭档书记冷月。冷月上身穿着一件素花小短袄,筒裤裹着的双腿更加修长。冷月一进屋就抱怨道:

“本来今天男朋友要请我过情人节,傻老冒非让我到这里来,说有意外的惊喜。”

贾茂笑道:“不能喜新忘旧吧?有了新男友就舍得让你的老情人独守空房?”

冷月打了贾茂一拳道:“谁是你的老情人,别自我感觉良好。”

贾茂道:“以前不是,今天就是了。整天和温医生浓情蜜意,留给老朋友一天还不行吗?”

冷月道:“都多大岁数了,还哪来的浓情蜜意?”

贾茂附在冷月耳边,小声说道:“久旱逢甘霖,干柴遇烈火。”

冷月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她刚刚有了新的家庭,丈夫是市立二院的著名胸外科医生,叫温成,比冷月大三岁,妻子得病去世,有一个男孩,已经大学毕业,应聘在东莞一家企业供职。他人很好,家庭条件也不错,冷月对新丈夫和新家庭都比较满意。这是小马的爱人郑景春给介绍的。当他从小马口中得知冷月的婚姻也很不幸的时候,就有了种同病相怜之感,也为了报答冷月促使他和小马和好如初,就积极玉成了她和这位温医生的好事。冷月终于结束了有名无实的为人妻的生活,过上了正常的家庭生活。

白礼突然发现个问题,叫道:“把我们骗来了,怎么女主人还没到?”

石庆宝神秘地眨了眨眼道:“比如唱戏,主角不都是后登场吗?那叫压轴子。来早了,怕你们几位男士惊掉下巴没法吃饭!”

就在这时,包间的房门开了,一个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口,嗲声嗲气地说道:

“祝老哥哥老姐姐们情人节快乐!”

原来是报社的副总编李勤,她已经由社会版主任编辑升为副总编辑。李勤比他们都小,能来参见这些老男老女的聚会,出于大家的意料之外。她上身是一件墨绿色短款裘皮,腰间扎着黑色短裙,黑色长筒靴和短裙之间露着一段肉色厚袜,留给人无限的遐想。这是北方女子冬天最时髦的打扮,几个老男人虽没有惊掉下巴,确实都瞪圆了眼睛,长大了嘴巴。

人到齐了,四男四女,成双成对,还真是过情人节的合理搭配。

按照石庆宝的要求,四位女士各点了一道自己喜欢的菜。十分钟后,菜陆续上来了,还真算丰盛,有海鲜,有肉食,有清炖,有熘炒,有凉盘,有热菜,满满一桌子。

八个人随意坐了下来,大家抵制不住美酒佳肴的诱惑,急不可待地催石庆宝赶快造句开宴。小官僚装腔作势地淸了淸嗓子,端起了酒杯,大家也跟着端起了酒杯。可石庆宝突然把酒杯重新放回桌上,若有所思地傻傻站在那里,大有当年李白“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架势。过了一会,才说出了大家都在想却都不好意思说的心里话:

“八个人,就那么男的一堆,女的一堆坐下来,谁是谁的情人呀?”

是呀,过情人节得有情人,不是有男有女就是过情人节。一听这活,就都立刻站了起来,自觉去找自己的情人,男女串换开。正要重新落座,小官僚又急忙说道:

“先别坐!你们男同志、女同事,都是一个单位的,在一起久了,不腻歪吗?喜新厌旧是人的通病,今天咱们都换个新的。”

林英章莫名其妙地问道:“怎么个换法?不能搞拉郎配吧?”

石庆宝早已胸有成竹,说道:“抓阄。过去是父母包办,新时代是自由恋爱,咱们是听天由命,以抓阄定终身。我们的小勤最年轻,最漂亮,我最大公无私,甘愿奉献。”

李勤不满道:“我是你的私有财产呀?你随便转让?”

石庆宝道:“你早就烦我了,给你找个新的还不好?”

石庆宝打发小服务员去拿纸笔,马上开始运作。写着四位女士芳名的四个阄很快准备好了,放在一个盘子里,由服务员端着。四位男士都闭上眼睛,默默祷告,把手伸到盘子里,小心翼翼地从中捏出一个纸团。那种认真严肃的样子,仿佛真是决定终身大事的关键时刻。

结果是:贾茂模到了张大丽,虽稍嫌年龄大一点,但张大丽当年最漂亮,能歌善舞,如今风韵犹存,又是一个单位的领导,人气最旺,自然没什么可说的。石庆宝抓到了冷月,年貌相当,性情相投,一个本色官僚文人,一个冷颜美女学者,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林英章抓的仍然是刘玉敏,真是命里注定,想拆都拆不开。白礼抓的是李勤,月老这天可能是喝醉了,随意配对,把个年纪最小的配给了年纪最大的。

贾茂有点不服气,对白礼说道:“你这叫老牛吃嫩草。”

白礼打趣道:“这是上天可怜见我这头老牛,牙口不好,嚼不动老草,才给一把嫩草吃。”

林英章添油加醋:“老夫少妻,过不长的。”

但李勤却表示:“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贾茂不以为然:“你早晚会红杏出墙的。”

李勤道:“我一定做个相夫教子、举案齐眉、相濡以沫、琴瑟和谐、情投意合、比翼连枝、夫唱妇随,最最本分的好妻子。”李勤不愧是搞编辑工作的,一下子用上了那么多好词,几个中文本科毕业的男士都自愧不如。

四对临时情人组成了,于是重新调整了座位,自然是一对挨着一对。男女搭配,千杯不醉。大家都落座之后,石庆宝重新端起了酒杯,说道:

“今天是家庭聚会,鄙人有幸做东,先来几句开场白……”

小官僚正想把早就想好的开场白炫耀一番,却被白礼打断了:

“既然是家庭聚会,我年纪最长,我是大哥,应该由我来主持……”

贾茂马上抢过话头,说道:“老天最公平,看我年纪最小,在弟兄中又最无能,怕被欺负,就把大姐许配给我,让我作了大姐夫。不敬有三,女士为大,今天我是家长,理应由我来主持……”

新组成的大家庭,到底是男士为尊,还是女士为大,经过一番争论之后,大家都同意按女士排序。因为自打有了三八节之后,女性地位不断蹿升,到如今女性已经不是半边天,而是占有了三分之二的天,有的家庭甚至一手遮天。而且这天没有几位女士捧场,几位男士只能过光棍节。张大丽年纪最长,是大姐,贾茂成了大姐夫;刘玉敏次之,林英章成了二姐夫;冷月再次之,石庆宝成了三姐夫;李勤最小,年纪最大的白礼成了小妹夫。

再次调整了座位,贾茂举起酒杯,一本正经地说道:

“今天,在这西人情人之节被移植到我中华大地的开放年月,在天下有情人已成眷属,或即将成眷属,不论有情无情但都有了眷属的时刻,我们这些过去有情人无节、现在有节无情人的几位领导、同志、朋友……”

贾茂的拽文刚开个头,就被大家七嘴八舌地打断:这里没有同志,有的只是姐姐、姐夫,妹妹、妹夫。于是酒桌上姐姐、妹妹,姐夫、妹夫地称呼起来。一会是姐夫给小妹敬酒,一会是妹夫给姐姐敬酒,一会又是这对给那对敬酒。不知他们是已婚的夫妇,还是未婚的恋人,抑或婚外恋的情侣,反正都有了情人,都有权过情人节。

酒喝了一段时间,三位女士才突然想到没收到情人节的礼物就稀里糊涂地作了情人,太不合算,纷纷提出辞职。于是姐夫、妹夫们慌了手脚。小官僚既然做东,就得破费到底,赶紧到对面鲜花店买了四把红玫瑰。三位男士一人干了一杯道歉酒,分别把玫瑰十分庄重地献给了自己的情人,这才平息了内宫之乱。四位情人看到鲜花卡上写的“无悔的爱”“你是我的唯一”“爱你没商量”等时髦词语,十分兴奋,都十分珍惜地把鲜花各自保存起来。

林英章偷偷问身边的“情人”刘玉敏:“你敢把鲜花拿回家去吗?”

刘玉敏是个本分的人,说道:“我还真没想过,总不能扔掉吧。跟你相处这么多年,情人节没收过你一份礼物。这是头一次收到情人节礼物,还是人家老石给买的。”

林英章听了这话有点脸红。是啊,虽然他把持住自己,两人没有发展成真情人关系,但在各自的心里所占的位置甚至比情人还重要。特别是他有病住院期间,刘玉敏如亲人般地关心照顾,更让他没齿难忘。而自己给了刘玉敏什么了呢?什么也没有。想起来有点惭愧,于是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是我心里……心里最有情的……没编制的情人。”

刘玉敏道:“相处十来年了,我觉得比真情人都好。”

说女人是水性杨花,一点不假,而酒后的女人更是难以自持,往往真情外泄。她们酒酣耳热之后,就不再满足于听天由命得到的男人,开始偷偷向别人家的男子送秋波,来飞吻。而侵略成性的男士们也趁机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宁可荒了自己家的苗也去抢别人家的草。最不能容忍的是几位姐夫这时完全不顾家庭伦理,纷纷向最小的小姨子大献殷勤。而李勤也不顾三位姐姐的一再警告,和三位姐夫碰杯换盏,眉来眼去,一时打得火热。

白礼心里越来越酸。正好这时石庆宝送给他半杯醋,索性真的一口喝掉,警告李勤道:

“你得遵守诺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李勤一本正经地说道:“这能怪我吗?他们都比你年轻、潇洒,而且比你有钱、有权。我一个小小女子,也是有血有肉的,怎么能抵制住诱惑呢?”

一向沉稳娴静的大姐张大丽很是同情李勤,对白礼道:

“小勤能忍受作你的挂名情人就够优秀了。”

冷月也符合道:“追求幸福是人家的权利嘛。”

大家都觉得李勤的话不无道理。婚外情的发生大概都有其原因,正如李勤所说,嫁了鸡,有了比鸡更大更好的鸭、鹅,或者竟是大雁、天鹅;嫁了狗,有了比狗更好的马,牛,或者竟是老虎、狮子,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女人能抵制住诱惑吗?男人何尝不是如此,虽说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可身边有了白面、大米,谁能保住还谨守糟糠,不去偷吃美食?在坐的男人至少有两人吃过禁果,不能说他们道德有缺陷,而是难以克服人性的弱点,是人还没有进化完全的表现。

这天全城的酒店已完全爆满,像老君王这样上档次的酒店更是座无虚席。石庆宝是提前三天定的包间,才可以安心在优雅的小厅里喝酒。外面大厅是人声鼎沸,烟气缭绕,劝酒声,说笑声洋溢在整个酒店。人们吃的仿佛不是菜肴,而是爱心爱果;喝的也仿佛不是酒水,而是情汁情液。

服务员,看样最多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天蓝色的工作服,天蓝色的短裙,短裙下是浅黄色的厚长筒袜,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辐射出一种青春的美。菜上齐后,她一直恭恭敬敬地站在小厅门口,脸上是一种开心的甜美的笑。

贾茂突然想,她是不是在嘲笑他们。笑他们这些可以当爷爷的男人,和一些已当奶奶或快当奶奶的女人还在玩年轻人的游戏。不由得问小服务员道:

“小妹妹,你看我们好笑吗?”

小服务员回答得很干脆:“不,你们太有意思了!”

贾茂又问道:“有像我们这么大年纪还过情人节的吗?”

小服务员答道:“有哇,大厅里就有一对老夫妻。不过像你们这种过法的没见过。”

小服务员告诉他们,去年她已来到这家酒店。情人节那天晚间,她也是管这个包间。巧的是也是四男四女8个人,不过都是年轻的。他们不怎么喝酒,也不怎么说话,就是亲来亲去抱来抱去的,没完没了。她都不好意思看了,索性不管他们,悄悄躲到了门外。小服务员接着说道:

“哪像你们这些有身份、有知识的人,又文明,说话又有趣。”

不用小服务员说,石庆宝们自己也觉得很有趣,很尽兴。他们酒喝得很多,白的完了,又来啤的。白的是一小杯一小杯地干,啤的是一大杯一大杯地灌。空酒瓶摆了一地,菜倒剩了半桌,饭菜似乎成了多余的。

酒后余兴未尽,他们又到了卡拉OK厅。在卡拉OK厅,四对男女又进行了重新组合,不由自主地回归了各自“家庭”。

林英章本就不会跳舞,现在又有病,想跳也跳不起来,刘玉敏陪着他坐在沙发上聊天。刘玉敏嗓子不错,李勤给她点了几首歌,偶尔站起来唱一首。林英章不会唱,给她拍手、叫好。石庆宝的舞伴自然是李勤。李勤是她跳舞的启蒙老师,也是给他带来不幸的始作俑者。跳了一会,石庆宝忍不住旧事重提,问李勤:

“还记得你第一次教我跳舞的情景吗?”

李勤道:“怎么不记得?你还挺有灵性的,一次没踩到我的脚。走了两支曲子,就可以跳平步了。”

石庆宝继续问道:“你还记得有一次你们几个编辑中间有事走了,临走你找来一个小舞伴来陪我吗?”

李勤道:“后来闹出了那么大动静,怎么能不记得。”

石庆宝埋怨道:“你哪是好心?是引狼入室,可把我坑苦了。”

李勤道:“我介绍让她陪你跳舞,也没让她陪你上床啊?还不是怪你自己,没有把持住。”

一句话,触到了石庆宝的痛处,他一时无话可说。沉默了一会,说道:

“反正你欠我一笔账,怎么还我?”

李勤笑道:“这不就还了吗?推了那么多小朋友的邀情,来做你的临时情人。”

石庆宝道:“这不是假的吗?”

李勤道:“那我做你真的情人怎么样?敢要吗?”

石庆宝急忙道:“不敢,不敢。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来个天仙,我也只能敬而远之。”说着用手把李勤支开了一段距离,似在表示敬而远之。但李勤却一把把他拉了过来,调侃道:

“石主席,允许你抱我一下,就一下,算我还你的欠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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