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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荔枝

小说:

最是橙黄橘绿时

作者:

拱拱

分类:

现代言情

之后的几天,都是尽兴而归,即便寒冬腊月的,仍觉心暖意足。

最后一天,从实验室加完液氦,他俩去了Y城市政广场的圣诞游乐场。

比小时候去的中山公园游乐场还迷你的地方,居然还能排队。

即便荔枝最好的数码相机,拍移动夜景还是会糊。

于是照片里都带一道道金色的光弧,圆圈的是旋转木马、高低错落的是空中飞椅、延绵起伏的是迷你过山车……

人像也很粗糙,却仍能拍出他们鼻子冻得通红,眼睛发亮。戴着手套的手交握地跌跌撞撞溜冰,大呼小叫,像两个高中生一样。

离愁别绪已在升腾,两人却都避而不见。

对着金光璀璨的广场,荔枝豪迈地一挥手:“我要是当上华尔街什么投行的老板,就给你买一排冰箱!跟你关系好的博士随便用,关系不好的不给用!再买两倍液氦,一半做实验,一半冰啤酒!”

“噗!”陈迦理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一转念投桃报李,“我要是发明出量子计算机,你就可以做那些金融工程计算,超快!比谁都快!妥妥碾压整条华尔街!”

“你的牛吹得也不错!”荔枝豪迈地竖了个大拇指。

陈迦理愣了愣,才气呼呼地说:“我没吹牛!”

“嗯!你最厉害了!”荔枝歪过头笑了。

十点,十一点,十二点。

再粉饰太平,午夜的钟终会响起,灰姑娘的马车就会变回南瓜。

飞椅、过山车、旋转木马的灯也一个个黯淡下去,仿佛失去了魔法。

广场渐渐无声无息,回到欧洲夜晚该有的静谧。

曲终人散场。

晚上,两个人拥在狭窄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上贴满的夜光星星,谁都不说话。

第二天,转眼又是离别。

“这次圣诞我过得很开心。”荔枝拖着箱子站在在安检口,忍着心里酸痛笑着。

陈迦理点头,张嘴像是要说“我也是”,却又闭紧了,死死绷着,眼眶早就红了。

荔枝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郑重其事地道:“不要为了来美国而改变学术方向,啊?我本来也不懂,这次实验室看你们,才知道量子研究都已经细分出那么多分支,要是为了换个地方前功尽弃,我和你可能都承担不起这种牺牲的后果。也许以后你看着别人的成果,会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我留在那里,写出这篇论文的就是我了。”

“我知道。”陈迦理鼻音浓重,“但反正我会来找你的。“

“谁找谁都一样。”荔枝抱着他拍拍,像哄孩子一样。

“我知道。”

荔枝是真心实意的,是满怀希冀的,可惜现实就是现实。

飞机降落纽约,打开手机,先看雅各布的一条短信:“你去聚餐吗?”

荔枝愣了愣,晃晃脑袋,努力把思绪拉回纽约的频道,回忆半晌——这是说四个人把课上得奖的五百美元吃掉吗?至于这么着急么?

“什么时候?我刚降落,我一会儿去查MSN和电子邮件。”

那边没回复了。

荔枝没太在意,给陈迦理发了报平安短信。那边很快回复了“那就好!回到宿舍早点休息!爱你!”

回宿舍打开电脑,同时打开MSN和邮箱,先查阅邮箱有没有面试新通知,却看到前天约翰逊教授一封邮件:

“亲爱的雅各布、荔枝和卡皮尔,

圣诞过得怎么样?我在摩根斯坦利的朋友琼斯女士圣诞跟我碰了个头,听我说了课上的实验。她很有兴趣,尤其是你们三人的出色想法,想问问你们三个明天有没有兴趣跟她一起晚饭。不知道你们是否已经结束假期回到纽约,如果能来的话,请告知我。

谨致问候,

荔枝脑袋嗡了一声。

稳稳神,盯着发信日期反复看,怎么看都是昨天上午。”

她着急忙慌地一把抓过手机,给雅各布发短信“你们还在和约翰逊教授以及琼斯女士吃饭吗?”

这次一分钟就回了:“晚餐刚结束。”

荷兰的冬夜、圣诞树、旋转木马嗖的消失无影无踪,童话此刻才真真正正地结束了,她又回到了弱肉强食的纽约丛林,每分每秒都要想着工作、机遇、人脉、未来,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怎么会这样?!

她手足无措亡羊补牢地让大脑运作回来。

收件人只有雅各布、卡皮尔和她,显然约翰逊教授从课后大家发送的组内互|评邮件里甄别出了思路最独特最有价值的学生。

所以,她没法安慰自己这只是一顿饭,因为这笃定是一块敲门砖,可能还是金砖。

从好处说,雅各布、沃伦和永武显然都诚信厚道地向教授赞誉了她;

而从坏处说,她彻底毁了这个机会。

荔枝只觉得从脑袋到胸腔气血都乱了,嗓子口发涩,像冬天刚跑完八百米似的。胃里血管一抽一抽,痉挛似的。

她深呼吸喘了几口,抓起睡衣去冲澡。

淋浴喷头冲刷而下,她仰着头,让水珠噼里啪啦砸在脸上,憋不住气才低下头剧烈喘息。靠着墙,她握拳向下捶着瓷砖,感受骨节闷闷的疼。

她很久没有搞砸过自己的人生了。

就像鹅,水上优雅,水下的蹼却划拉得一刻不停。

已经习惯了成就来自坚忍,而果然,一时贪欢便会招致恶果。

她咬牙。

巨大的慌恐隐约还在分化,一大坨仍在原地焦躁打转,却有细小的几撮念头像黑烟一样蠢蠢欲动,想要推卸责任、想要归咎他人、想要阴阳怪气……

她用力甩了甩头。

把它们赶了出去。

洗完热水澡,身上一阵热一阵冷,仿佛是原始人类面对危机时汗毛倒竖的恐惧。

她穿着睡衣、也顾不上头发还滴着水,压制住混乱的思绪,坐回桌边字斟句酌地给教授回邮件:

“亲爱的约翰逊教授,

我刚从荷兰飞回纽约,所以一个小时前才看到这封邮件,很抱歉这么晚回复。错过与您和您朋友的晚宴我实在是太懊丧了!不知道未来是否还有可能与您和您的朋友见面呢?或许您的朋友对这个实验的其他方面感兴趣?比如其实我觉得组与组之间的博弈是个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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