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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生

小说:

最是橙黄橘绿时

作者:

拱拱

分类:

现代言情

元旦,是说好了各自行动的行程最后一天。

迷迷糊糊间,六七点,荔枝就听到颜绵轻手轻脚地出了门。九点多,雷惊鸣和庄晓蝶拖拖沓沓地也出发了。

她隐约听到庄晓蝶问陈迦理准备几点出门,陈迦理轻声说“看她”,被雷惊鸣狠狠打趣了一番。估计他脸又要红了。

荔枝带着笑意,又睡过去了。她实在累死了,跨年一回来,例假就来了,倦意顿时挟卷着宇宙洪荒之力而来,无从抗拒。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十点了,隐隐听到有脚步靠近,她翻了个身,却不防啪嗒一声,把什么碰掉下去了。她睁眼一看,心里尴尬地“啊偶”一声——是叠在枕边的内衣。

陈迦理起床一个多小时了,可心里充盈的平安喜乐与跃跃欲试有增无减,房间里那么安静,偶尔能听见荔枝的呼吸声。他忍不住蹑手蹑脚走过去、踮起脚尖看看荔枝一侧的睡颜,又怕吵醒了她,便又蹑手蹑脚地走回去坐下。手里拿着一本物理书,傻笑着,一页都没翻过。

十点了,他忍不住又挪过去,荔枝翻了个身,吧嗒,有什么掉下来了。

蓝白细条纹的海军风,中间还有个海蓝色小丝带蝴蝶结,可爱又爽利。

居、居然是内衣!

陈迦理脸唰的就红了。

啊,荔枝穿的内衣是这样的啊。

掉在地上,要不要捡起来啊……可是……

陈迦理呼吸都急促了。

还是弯腰捡起来了。

他几天前他还接到过脱衣舞娘的文胸,深紫色蕾丝,浓香扑鼻,抓在手里就想扔洗衣机。

但,荔枝的,好可爱啊……

他脑门都开始晕眩,指尖又软又烫。

“流氓!”荔枝不知什么时候从上铺探出了脑袋,脸蛋红扑扑的,颊边还有眼罩压的印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指着他手上的物证严正控诉,“大流氓!”

“我不是!我没有!它它它自己掉下来,我怕怕怕它脏了,就就就……”陈迦理惊慌失措极了。

荔枝哈的笑了,歪着脑袋,笑得又是那样很贼很坏。

陈迦理气结:“哎呀你……”荔枝怎么老是逗他呢!太坏了!

可还没说完,眼前一花,唇上一软——

荔、荔荔枝亲他了!

……宇、宇宙大爆炸了!

天灵盖后脑勺胸椎腰椎尾椎都酥掉了!

他不由抓着栏杆扶了一下。

一触即分,荔枝缩回去趴在栏杆上偏头咬唇,掩饰着些微羞涩。

时间停滞了几秒,她复又探出头,试图想怎么一语带过,陈迦理突然“啊”的一声,随即默哀似的猛低下头。

“怎么了?”

“走、走光了!”陈迦理颤颤巍巍地维持着非礼勿视。

荔枝刚低头看一眼自己睡衣衣领,就听门砰的一声开了,赶紧缩回床上躺平。

“雷、雷惊鸣你怎么回来了?”她听底下陈迦理如临大敌。

“什么走光?”雷惊鸣疑惑。

她憋着笑,淡定地接:“他说大家都走光了,让我赶紧起来。哪里都走光了,你们不是还没走吗?”说完自己把头埋在枕头无声大笑。

雷惊鸣似乎疑惑了几秒,才回答:“啊,不是,相机SD卡满了,我回来拿张新的,晓蝶说她包里还有,让我找找。”

陈迦理也顿了几秒,才“哦”了一声,在下铺坐下了。

稀里哗啦拉链搭扣开开关关的声音,雷惊鸣显然对庄晓蝶的包不太熟悉,更不知道小小一张SD存储卡能放在哪儿。

荔枝仰躺着,回味刚才那个吻,和陈迦理的反应,咬唇笑着。

大概五分钟过去了,忽而听到陈迦理终于耐不住、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帮你一起找吧?”

荔枝抓住枕头盖住脸才没笑出声,可是床都抖了。

雷惊鸣终于出门,门刚关上,她就听到两记拖鞋踩在梯子上的声音,陈迦理微红严肃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笑什么笑!”

荔枝笑得更厉害了,被陈迦理定住,俯身吻了下来。

吻着,把她鬓边乱发细致地拢到耳后去,无师自通,是很珍爱的样子。

荔枝心头一颤,闭上了眼睛。

慢慢吞吞,粘粘乎乎,十指相扣出门,到蒙帕纳斯公墓已经是十二点。

正午的阳光抵消了些冬日墓地的萧瑟,把石碑镀成淡金色。

“我记得你那天跟颜绵说是要去拉雪兹公墓的?”

“哈哈,你还记得啊。”荔枝前后甩了甩和他牵着的手,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但是拉雪兹都是文人艺术家,你应该会觉得很无聊啦。蒙帕纳斯好歹有个庞加莱,还有个雪铁龙。蒙马特公墓有安培,不过庞加莱离现在的科学更近一点吧?”

“庞加莱葬在这里吗?!会不会把光速不变假设刻墓碑上哦!”陈迦理果然惊喜。

两个人于是对着墓园门口的地图很认真地勾画要探访的名人墓碑。

“对了,那你本来去拉雪兹,有具体目标吗?”陈迦理转头问她。

“还好啦,想看肖邦、巴尔扎克和王尔德,但也不算我偶像。我只是觉得新年第一天逛公墓很酷。”荔枝身体不爽利,还是有点慵懒,趴在陈迦理肩上看地图,“这里有萨特和伏波娃,莫泊桑,圣桑,杜拉斯,也都很厉害啦……”

于是他们看到萨特的墓碑上有许多地铁票,庞加莱的墓碑上小石子压着的纸条,杜拉斯墓碑前插满笔的花盆。他们在莫泊桑墓前,从中学课文《我的于勒叔叔》说到各自中学的时光;荔枝在圣桑墓前轻哼着《天鹅之死》,陈迦理激动地说“啊,这个我知道。”

后来,是漫无目的地闲逛,看着每个雕塑,猜测这个陌生人的悲欢离合。

走累了,便找了个长椅,紧紧围巾,依偎而坐。

“我们要是在这里坐到晚上,是不是就能看星星啦?”陈迦理的墓地观星大业贼心不死。

“然后就在这里冻成了一对雕像。”荔枝否决。她翻出ipod,给陈迦理塞一粒耳机,“出发前我导了些和法国有关的歌,坐在这里听正好。”

有逐风般快乐的手风琴,带着金黄色秋意和墨绿色旋转的裙摆。“这是《天使爱美丽》,我很喜欢女主角的,古灵精怪。”

有高远醇厚的男声,虔诚而悠长。“这是《悲惨世界》,冉阿让从地下水通道救他养女的男朋友,祈祷上天能让年轻人活下去。其实我很想逛巴黎的地下水系统,很多故事都在那里,据说《剧院魅影》也是。”

有优雅诗意的女声伴着干净的钢琴。陈迦理抢答:“啊,这个我知道!尚雯婕唱的。我室友会唱。”校友嘛。

后一首则是英文女声,和着木吉他。“这也是电影,叫《爱在日落黄昏时》。这个电影系列很有意思的,第一部是一九九五年拍的,男女主角偶遇,相爱,分离。第二部是真的九年以后、二零零四年,拍他们重逢,啊,两个人都老了好多啊。男主为他们九年前的相遇写了本书,女主呢,写了这首歌。但因为男主角已经结婚了,他们都不敢承认还喜欢对方,女主自然也不承认这首歌是写给男主角的,可是他们彼此都知道。”

“九年啊?!”

“对啊,他们计划每隔九年拍一部,下一部要到二零一三年啦!”

“那么久……”

“嗯,好久。”

听完法国的歌,后面就是荔枝存的老歌了。有些拷给过陈迦理,而大部分没有。

“这是德语?”

“嗯,《我是燃烧的彗星》。”

陈迦理听不懂歌词,却隐隐感受到鼓点下的愤怒。

他曾以为派对那晚的那些歌,是为安慰失恋的劳拉才激愤怒吼。

可今天的歌,依然愤怒、哀伤、激烈,至少对他而言。

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荔枝,荔枝却望着远处一言不发。

直到听完了整个ipod的歌,陈迦理觉得他仿佛听到了荔枝的世界。

可快乐温暖的并不多。于是他更紧地拥住荔枝,亲了她一下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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