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逆徒为何还不黑化 煋末

37. 京观血案

小说:

逆徒为何还不黑化

作者:

煋末

分类:

穿越架空

本也只是没有既定目的的一次出行,也不赶时间,贺湑索性带着行重慢悠悠地步行。

路上遇见一个驾牛车的老农,热心地拉了他一程。

贺湑半靠着车上的草垛,曲手枕着,夕阳昏昏欲睡。

因着他的姿势,肩上已没了落脚之处,行重只好停在一旁的草垛上。

忽而一阵风刮过,小麻雀扑扇两下翅膀,跌到贺湑胸膛上,被一只手虚虚拢住了。

贺湑感觉到手心里毛茸茸的触感,心里想笑话行重,可那毛茸茸动了动,而后安稳下来,极其信任地任他掌控。

贺湑心里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觉,暖呼呼的,又没由来泛着酸涩。

“小兄弟,这太阳马上就要下山了,可不兴在这郊外跑,夜间贼寇凶得很哩。”赶牛的间隙,老伯回头劝说道,神情七分认真三分夸张,像是在诓不听话的小孩一般。

贺湑接过话:“这皇家脚下,还能有贼寇?”

老伯笑一声:“怎么不能有,别说贼寇,就是妖魔都见得着哩。”

尽管心知这老伯约莫是把自己当成不着家的半大孩子,说些恐怖故事来唬他,可见对方这么煞有介事的样子,不由追问了句“真的假的”。

“平时也难见,有京观镇卫,小妖魔翻不起什么水花,可遇着大妖魔,那就是连仙人也没办法喽。瞧你这么胆大,是刚来京城不久吧?”

贺湑应了是。

老伯立刻来了劲,干脆盘起一条腿,侧过半边身子冲贺湑比划起来:“你是不知道,就在十年前,京城才闹了一场妖祸哩。那天我也是傍晚赶着老牛往回走,离城门还有十里地,就看见了里面黑红黑红的火光,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贺湑怔了一瞬,模糊的血红色画面再次在他眼前闪过。

“越往京城方向走,那火光就越妖异,好像隔空就能摄人的魂。当时我就没敢回去,就着牛车歇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火光熄了才回家,一路上瞧见遍地的尸体,都是前一晚往出逃没逃脱的,可怜哟。”

往事历历在目,说到悲痛之处,老伯不忍地以手掩面,好像又隔着十年的岁月看见了那一日的景象。

流血漂橹,尸横遍野,这般描述实在是颠覆贺湑对京城的想象。

有京观镇守,竟然还会出这样的事情?这妖魔该是何等的通天大能。

“老伯,那后来呢,你可听说是发生了什么事?”

“妖魔作乱呐,”老伯长叹一口气,“那日正是皇帝祭天的大典,结果谁能想到,大典之上潜藏了一个大妖魔?先帝就是因为这件事驾崩的,连带着还死了一个陪同祭天的妃子,正是六王爷的母妃哩。”

一根弦在贺湑脑海中绷紧,他没发现自己的下唇已经被咬出了一道浅浅的牙印。

“这妖魔可被京观制服了?”

老伯点点头,又摇摇头:“当时没有,那妖魔说来还有点来历,据说是从蓬莱来的仙人,和六王爷还是同窗好友,谁能想到光鲜亮丽的皮囊下竟是只遭天谴的黑狐。”

被拢在手中的小麻雀不安地动了动,用喙轻轻顶了顶贺湑的掌心。

然而此时贺湑的注意力已经全然被老伯的话带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一场变故中。

“那只黑狐当时趁乱逃走了,不过后来嘛,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被各个宗门的仙人联手绞杀了。”老伯的声音从风中飘来,忽远忽近。

所有的细节在此刻被串联起来,贺湑终于理清了隐藏在故事背景中的那一段往事。

十年前的祭天大殿上,黑狐作乱,杀死了先帝和六王爷的母妃,潜逃后被绞杀。

与此同时谢之涯痛失白月光,心境顿郁,回到望月峰闭而不出。

而六王爷也与谢之涯决裂,初次见面时,谈起故人的语气也带着讥讽,可见已对白月光转爱为恨。

老伯说,当年的黑狐是六王爷的同窗好友,还是从蓬莱来的仙人。

诸多线索整理下来,黑狐的身份呼之欲出。

——黑狐就是那位已故的白月光。

想象中白衣胜雪的仙人身后,隐隐浮现出一尊塌了一半的神狐像,狭长而幽深的眼睛似笑非笑地注视众生。

贺湑想起,在梧桐乡的废庙里,行重曾给他讲过神狐的故事。

最初时狐仙被人们奉若神明,而后来其中一支与魔物勾连,狐仙变成了狐妖,遭到世人的唾骂和鄙弃。

而这一支与魔物为伍的狐妖,正是黑狐一族。

百余年前的神魔大战中,黑狐被打为魔物同党,被各家联手一网打尽,没想到还有余孽,甚至混成了蓬莱小公子,同当世大能牵连颇深。

一时间,贺湑慨叹之余,又感到痛心,胸口似乎憋了一团郁气,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

难怪一到这京城,他的情绪就不受控制似的,原是有着这样的前因。

捧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竟是黑狐余孽,也难怪谢之涯会遭受如此大的打击,十年前的变故,他是亲历者,只是不知在绞杀黑狐时,谢之涯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他能对昔日的爱人痛下杀手么?还是眼睁睁看着黑狐成了旁人的剑下亡魂?

只是粗略一想,贺湑已经感到喘不上气,闭上眼睛调息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他没有多想,只当这些野草般疯长的情绪是谢之涯的遗物,那些血腥的闪回也是谢之涯的记忆。

行重感受到贺湑的情绪起伏,蹭了蹭他的掌心,却没有得到回应,行重于是挣开贺湑的手,飞到他眼前。

碍着老伯在,他不能口吐人言,迟疑了下,凑近去贴了贴贺湑的脸,低低啼了两声。

“我没事。”脸颊边痒痒的,贺湑抬手碰了碰小麻雀的头。

他毕竟不是真的谢之涯,对这些过往纵然会感到悲痛,但也仅仅只是悲痛一下罢了。

真要算起来,不过是听了别人的故事,代入感强烈而已。

见状,行重安静下来,又落回了贺湑的胸膛上,浮着薄冰似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贺湑没有想起来。

他不免有些失望,但看着愈来愈近的熟悉城门,忽而觉得,有些记忆被遗忘,未必不是一件幸事。

老伯将贺湑放在城门口,便同他告别了,贺湑一进城,便往京观的方向走去。

京观就是十年前举行祭天大典的地方。

在谢之涯的身体里醒来之后,贺湑几乎都呆在望月峰,除开人户稀落的梧桐乡,去过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北原城了,而京城比起临近年关的北原城还要热闹几分。

夕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天边的晚霞也开始褪色,看上去黑红黑红的。

凡人来来往往,少年走马观花。

年刚过去不久,各色商贩的小摊上还留着年的余韵,换句话说,也就是年节前没卖完的玩意儿,正愁着过了年不好卖了,摊前却来了个衣着华贵气度非凡的少年,这儿瞧瞧那儿看看,什么都新奇。

商贩看他也稀奇,少年肩上停了只麻雀,也不见有任何束缚,就那样安安静静站在肩头,也不飞也不叫,反而少年还比它活泼许多。

于是贺湑被叫住了,商贩热络地向他介绍起梅枝编的鸟笼。

鸟笼上还绽放着几朵寒梅,精致之中又别有野趣,梅香淡淡,对于被圈养的鸟来说的确称得上好环境。

商贩对自己的手艺有十足的自信,只是少年却噗嗤笑出了声,低头饶有兴致地问那小麻雀:“你要么?”

小麻雀高冷地撇过头,一个眼神也欠奉。

于是贺湑便婉拒了鸟笼,又被塞了个无笼的站杆。

不爱被关着,那去掉笼子总可以吧?

贺湑复又低头看向行重,行重干脆飞到了他另一边肩膀上。

“他不要。”贺湑对商贩摊了摊手,表示遗憾。

虽被拒绝了两回,但这商贩也看出贺湑是个能说话的主,又拿出别的物件展示。

“公子,你这鸟看着也听话,不需要那些个管束的物什,要不看看给麻雀哥儿添置个鸟衣服、鸟帽子,也过个漂亮年。”

商贩推销得天花乱坠,那些精巧的小衣服小帽子还没有半个手掌大,看起来很是可爱。

这回贺湑真有点心动了,不由得和行重对视一眼。

行重:……

他就多余变成鸟。

最后,贺湑在那堆小衣服里挑挑拣拣,总觉得不太符合行重的气质,他想了想,看见商贩身后的萝筐里还躺着一大捆梅枝,应是编鸟笼剩下来的材料。

贺湑有了灵感:“老板,你那梅枝怎么卖?”

“啊?梅枝,这随处可见的,你要是在我这买东西,给你捎上一枝也不打紧。”

“行。”

贺湑最后买了一盏元灯,从送的梅枝上折下一朵雪白的花朵儿,施了术法别在行重头上。

比起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这梅花十分易于接受了。

贺湑欣赏了一番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符合行重的气质。

不知为何,看着别着梅花一脸淡定的小麻雀,贺湑没由来地想到了水镜里谢之涯那淡漠的眉眼,和颈侧那朵灼灼桃花。

不等贺湑赞美两句,行重忽然飞了起来,回头看了贺湑一眼,朝着街道尽头飞去了。

贺湑连忙跟了上去。

行重似乎对京城很熟悉,目的明确,毫不停顿,一直带着贺湑穿过热闹的市集,过了桥,来到一条空旷安静的大道上。

四周无人,行重终于能开口:“前面便是京观了。”

贺湑顺着行重所指的方向,抬眼望去。

京观不愧是镇守国都的教派,虽然只是道门的一个分支,但依着皇家的势力,排场比本宗道门还大。

不远处便是皇城的琉璃瓦,乍看上去,京观倒像是同皇城连为一体,沾了龙气,好不辉煌。

贺湑远远看见,京观里一行人走了出来,他下意识地隐到树后。

先出来的是个凡人,华服美髯,一行一止颇具气度,想必是京城中的某位官员。

吸引贺湑目光的是紧随其后的一人。

那人身着一袭简单的道袍,除了头上带着一顶怪模怪样的帽子,乍看上去,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道士,却让贺湑感受到了一丝危险。

他竟看不出这人修为的深浅。

那道士带的帽子形似笠帽,却不宽大,帽檐只堪堪伸出额前寸许,从上面落下来一面黑纱,遮挡了面容。

道士平静地接受了官员的行礼,待官员坐上马车离去,他忽然朝贺湑的方向侧目。

恰至日暮,在那目光投来的一瞬间,天地间最后一缕余晖也消散了。

夜色中,贺湑屏住了呼吸。

好在那道士只是淡淡地扫视一眼,并没有注意到贺湑的存在,然而另一道目光却直直落在了贺湑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