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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造世

小说:

不逾矩

作者:

诉余年

分类:

穿越架空

风雨兼程,雷明划破天际,家家户户紧闭房门,雨水堆积快要盖过车轮,马儿在风雨里如嘶般悲鸣着。

耳边的风声呼啸呜咽,似是天道的横阻,此程,难行难行。

蒋熙艰难的控制着马儿行路,车内的愤论入耳,心间亦是热血沸腾,可风雨大了,后怕翻涌上心头,渐渐寒了血。

马车侧旁的房梁上,跟着一个融入黑夜的矫健身影。

秦轩凝神,手腕翻转发力,一柄飞刀碎片穿过马车直直飞向那抹身影。

身影被迫向前翻身下梁,竟是横空出世般立在了马车前方。

见人拦路,蒋熙连忙拉住驾马,马蹄前侧受力腾起,车轮骤停,里头被晃的一阵眩晕。

看清来人,蒋熙不忍蹙眉,道:“公子定了一批布匹送出外城铺子,恰逢天降大雨,适才拉了辆马车。”

黑色身影撑着伞,腰间挂着一柄玄墨黑刀,他道:“雨大路滑,公子让先送回家里,改日再说。”

车内,景长与用力摁着秦轩握刀的手,示意莫急,先看看再说。

蒋熙握紧了缰绳,道:“家里近来诸事繁多——”

“公子原话如此。”黑色身影抬眸,擦拭着身上沾染的雨水,笑道:“你我的决定做不得数,按公子吩咐的办便是。”

蒋熙厉声道:“原先定好的布匹里头多了点其他成色的绸丝,公子不会满意的。”

黑色身影想起了刚刚那把锋利的刀锋,思索片刻,仍道:“带回去。”

踌躇片刻,蒋熙松了松手,驾着马车往另一个方向行去。

黑色身影再次攀上了房梁顶端,在高处跟着,敏锐的凝视着附近,捕捉着周围一切风吹草动。

车内,景长与的心疯狂乱躁,公子……是他吗?

今日是他景长与的劫数,那人插手是要做什么?

“公子是谁?”

景长与垂眸,彳亍般道:“我不确定。”

“得。”秦轩深深打量着景长与,狠戾道:“若遇险情,一个不留。”

蒋熙在外,里头的话却也听的清清楚楚,他横眉瞪了某个“梁上君子”,后者挑了挑眉,示意自己也没法。

景长与深吸一口气,冷静道:“不能按你说的来。”

“你反悔了?”

“不是。”景长与抬眼,眼底是迷雾散去后的一片清明,他道:“今日杀出闽都,那之后呢?你的三千铁甲顾然强悍,可要去北城,其中至少还要途经临尧,天阙,骈州,路途遥远,你的三千铁甲再强,扛得过这些城池的上万守戒兵吗?”

“我有四万西境军。”秦轩凝神,抬手扫去脸颊血渍,道:“东竭拦不了我的兵马,四万西境军可以提前进入骈州再回到北城立根。”

“此路不通。”景长与回忆着大靖的地形,道:“骈州与儋州接壤,此间祸乱已出,君茹兰必会让景驷俞提前派人进入骈州,甚至是北城骨原,西境军行军再快,也不可能横跨三州五城。”

“北方城池中,大多都为二王势力。”秦轩思索着,道:“唯那骈州守辅刘启是个硬茬子,不仅是暯王,骁王也曾试图与其交好,都被严词拒了回去,骈州内,少见二王人手。”

“正因如此。”景长与指出,“他们更会派遣更多的人手守在骈州城门,就等着西境军自投罗网,刘守辅再硬,总得为着城内百姓考虑,若是出兵帮了西境军,儋州的君守辅,绝不会冷眼旁观。”

“那就绕路,往东出发,跨兹阳,走东途。”秦轩继续道:“东祸早已平定,西境军无需进入广苑,走东祸的地方,再入蓟州。”

“蓟州我说的不算。”景长与轻叹,道:“我猜,从盛孝帝把蓟州赐给我的时候开始,君茹兰就已经把势力渗透进了蓟州。”

“那正好了!”秦轩猛地一拍膝,道:“直走北方,各城守辅都可以出兵拦我,可大靖两王争权,盛孝帝不会轻易让暯骁两王擅自行动,更何况是封地兵马,谁动谁死!我大可直接清君侧!蓟州,北城骨原,全都可直接拿了!”

景长与垂眸微颔,此路可行是可行,只是东祸是君家打下来的土地,若是君茹兰在东祸设伏,君家甚至可以一口咬定是东祸余孽所为。

若走东祸,恐遇恶战!

……

马车行至霍府后院偏门,瓢泼大雨狠戾的击打着霍家门庭,惊雷声沸反盈天。

景长与下马车时,抬眼便见到了门后伞下的霍云明,他站在风雨里,淤泥沾湿了他的鞋袜,衣角。

霍云明撑伞上前挡在景长与头顶,道:“夜里祸易生,快些进来。”

景长与心底愧意难抵,余光也不敢扫到那人,只埋着头跟着霍云明快步进了屋内。

孜影和蒋熙分站两侧,守着马车上的泼天大祸,里头的泼天大祸也自觉的很,未有动作。

不多时,一位端庄娴雅的女子跨过门庭走了出来,孜影和蒋熙立刻行礼,女子抬手示意二人退下。

秦轩坐在马车里头,透过微微被风吹起的帘子望向外头的女子。

女子道:“宫里一搏,可有受伤?”

秦轩大抵猜到这人是谁,道:“皮外伤,劳语夫人忧心了。”

语梓虞点了点头,上前将一把折起的伞轻放在车架之上,道:“既来了,便进来吧。”

“语夫人,在下如今祸乱覆身,实是不便。”

“三大营已经封锁全城,挨家挨户都在搜人。”语梓虞轻笑,道:“反而这里,三大营的人不敢搜。”

“况且,我有很多事情,想向秦公子确认,外头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语梓虞微微俯身,道:“请吧,秦公子。”

***

霍云明房内,炉火已经生了许久,房内早已是暖意浓浓,热茶入了喉,脾肺皆暖。

景长与小口抿着茶水,眼神飘忽,久久不语。

霍云明拿了一块儿帕子,放在了景长与面前,他道:“这些日子,我家里近日琐事有点多,秦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与你详说。”

景长与自觉羞对其颜,糯糯拿起帕子擦拭着脸颊点点虚汗,心底发虚道:“没事的。”

霍家近日哪里是琐碎事多,先是语炘骨阵前亡命,民间风向转变,八成连暯王那边也会对霍家施压平民声。

家里又有陛下埋下的隐患在,霍家门生上千,一个一个排查起来,也非是一朝一夕间可成。

况且此间事,多为关联之果,这哪里是琐碎,分明是诛心!

霍云明不明少年心中愧,只道:“殿下那日在城门口做的很好,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了。”

“是先生教的我。”景长与抬眸看到那人白皙的衣袍却又如霜威战缩般立刻垂下眼。

他自觉愧对那人,更不敢窥视那人。

他怯生生道:“对不起。”

“哪里对不起了?”霍云明如风云会合般展颜道:“我今日在想,你会不会来。”

来哪里?霍家?

景长与微怔,身体不自觉的颤了些许,他不解道:“我为何要来?”

霍云明将暖炉推进景长与,温和笑道:“秦轩是绝境无缘故而奋起抗争,可是没人在意的,陛下只当他是逆心不饰,明日熹微前,全大靖都会贴满通缉他的告示。”

是了,景长与也明白,秦轩殿前亮刃,使得陛下惊撅,皇后震怒,两座泰山压顶,他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了,可他又偏偏不肯低头。

除了反……

只能死!

“早在秦轩入闽都前,陛下就已经拟了让秦轩袭成康王的旨意。”霍云明望着颔首低眉的景长与,又道:“礼部尚书蔺言谦极力谏言反对,顾忌着天家颜面,也未将陛下的心思说穿。蔺尚书都年过六旬了,被三大营拖到了宣政殿外,强行扒光了服饰,当庭广众、赤身裸体被打了四十大板,现在还在家里养着,口里一直念叨着要告老还乡。”

闻言,景长与震惊不已,蔺言谦,前朝老人,熟知国土礼法戒律,是如松如菊的栋梁之材,如今的大靖国体法度,至少有一半都经他手所书,朝廷大典,祭祀科举皆是由他主持,此等人杰豪士,晚年不求再造圣绩,但求体面无过。

自打君茹兰同朝侧座,科举一事被强行划给了吏部,好在君瓷是个有分寸的,有关科举,事无巨细全都俯身低杯请教蔺言谦。

如今年过半百,却又遭逢此等羞辱,节气死,魂安存?

别说告老了,就是悬梁自尽,投河淹溺都是大有可能。

景长与蹙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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