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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第五十九章 君臣对峙

小说:

风雪渡万里

作者:

月落瑶川

分类:

衍生同人

腊月深冬,朔风卷着碎雪,扑打在朱红宫墙与琉璃瓦上,发出簌簌轻响。

“今日这风雪可真大啊。”

“是啊。所谓瑞雪兆丰年,希望来年能风调雨顺。”

“再过段时日便到年节了,诸位大人有何打算啊?”

“这取决于今年考核后领到的赏银。也不知吏部那边何时能给出消息?”

“诶,说起这事啊,我……”

……

宣政殿早朝方散,文武百官三五成群,踏着渐积的薄雪,结伴向宫外行去。

寒暄低语间,所议不外乎天气年景,以及那关乎岁末荷包丰瘪的要事。今岁明州市舶司,究竟能为国库带来多少盈余?官吏考绩优等的赏银,又能发放几何?

沈之衡对此类议论充耳不闻,面色平静,心下萦绕着早朝时御座上姜齐那几分掩饰不住的异样神色,思忖间,步履匆匆直往文殊阁行去。

尚未踏入值房,一名心腹内侍便悄无声息地近前,递上两枚仔细卷好的密笺。

沈之衡信手接过,垂眸展阅。一笺来自安插于庆元殿的眼线,另一笺,则源自都察院。

不过瞬息之间,他眉头紧锁,倏然自齿缝间挤出一声极低的冷笑。

“真是好得很啊!”

那内侍何曾见过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首辅显露如此震怒,吓得魂飞魄散,慌忙垂首屏息,恨不得将身形缩入地缝,生怕殃及自身。

沈之衡阖眼,深吸一口凛冽寒气,强压下胸腔翻涌的怒意。再睁眼时,面色已复归往日的沉寂,只嗓音沙哑得骇人:“退下罢。”

“诺……诺!”内侍如蒙大赦,躬身疾退而出,脚步踉跄。

沈之衡稳了稳心神,方提步迈入内阁议事正厅。与几位阁老依例核阅奏章,商议票拟,一切看似如常。

待诸事议定,阁臣们正欲唤中书舍人将票拟呈送御前,沈之衡却倏然起身,亲手将那一叠票拟文书纳入袖中,语气平淡无波:“我正欲面圣奏事,今日票拟,便由我顺道带往庆元殿罢。”

几位阁老虽觉些许意外,却也无不从命:“有劳首辅。”

沈之衡微一颔首,随即转身,步履匆匆,直奔庆元殿。

庆元殿外,值守内侍见沈之衡面色冷峻、疾步而来,忙不迭躬身行礼:“沈首辅。”

“陛下可在殿内?速去通传。”沈之衡于丹墀下驻足,声线冷冽。

“首辅稍候。”一名内侍急步入内禀报,片刻即返,恭声道:“陛下宣首辅进殿。”

不待内侍话音落定,沈之衡已大步迈上石阶,径直闯入殿中。

殿内,姜齐坐于御案之后,面前摊开数本奏疏,朱笔搁于一旁。其身旁,一名面容阴柔的内侍正垂首小心翼翼地研墨,正是姜齐自东宫带出的心腹——于承恩。

“陛下。”沈之衡躬身行礼,语调平稳。

姜齐语声微颤,有些紧张:“首辅此时前来,可是有紧要政务?”

“正是。”沈之衡抬眸,目光扫过于承恩,落回姜齐脸上,“请陛下屏退左右。”

姜齐心下骤然一紧,喉结滚动,侧首对于承恩挥了挥手:“承恩,你先退下罢。”

“奴才遵旨!”于承恩躬身应道,低眉顺眼地退出,细心将殿门合拢。

待殿内只剩君臣二人,沈之衡将袖中票拟取出,置于御案之上,声线清晰:“此为今日内阁票拟,请陛下过目。”略顿,他话锋微转,似随口问道:“昨日送呈之票拟,不知陛下可曾批阅完毕?”

姜齐面色一僵,目光游移,含糊应道:“已……已批阅部分,尚余些许,容朕再……细细斟酌。”

“陛下能效仿先帝,躬亲政务,实乃江山之幸。”沈之衡语气淡漠,听不出喜怒。

姜齐摸不透他言下之意,只得含糊应和:“首辅所言甚是。”

话音刚落,却听闻沈之衡又倏然说道:“臣观前几日有部分批红,笔迹略显轻浮潦草,不似陛下御笔。臣心惶恐,不知是否有人胆大包天,竟敢私摹御笔,代行批红之权?!”

闻言,姜齐浑身一颤,咽了口唾沫,慌忙辩解:“哦……是、是朕有时……龙体不适,便口述旨意,命承恩代笔……仅是代笔!”

“若得陛下亲口谕令,代笔虽不合制,尚可容宥。”沈之衡语气陡然转沉,一字一句,重若千钧,“但,军国政事,岂容阉竖染指甚多?陛下应当谨守分寸,莫开此危殆之先例!”

字字句句,如鞭笞般抽在姜齐心上。

他面色煞白,嗫嚅道:“首辅……提醒的是,朕……朕日后定当注意。”

“嗯。”沈之衡鼻腔里淡淡应了一声,随即话锋再转,似随意提起:“另有一事,臣今日听闻巡城御史禀报,昨夜有数名宫中内侍,持陛下口谕出宫,直至两个时辰后方才折返。不知……陛下可知晓此事?”

他目光幽深,牢牢锁住姜齐。

姜齐如坐针毡,声音发颤:“确……确有此事。朕……朕是派承恩出宫,替朕……办件私事。”

沈之衡声线平稳依旧,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于承恩侍奉陛下日久,得陛下信重,臣本不该多言。然,为君者,身侧若有佞幸之辈,若不能时时规谏君失,反诱君行差踏错,此乃大过!”最后四字,他咬得极重,掷地有声。

“首辅……首辅教诲的是……”姜齐几乎不敢抬头。

殿内陷入死寂,唯闻窗外风雪呜咽。

良久,沈之衡方再度开口,语气痛惜:“去岁先帝龙驭上宾前,曾殷殷嘱托于臣,定要竭诚辅佐陛下,匡扶朝纲,整饬吏治。此重托,臣一日不敢忘,夙夜忧叹,如履薄冰。”

“是,首辅为国操劳,朕……朕深知。”姜齐忙不迭应声。

“昔日陛下居东宫,言行尚有先帝时时督导。如今陛下君临天下,一言一行皆为天下法,更需慎之又慎,万不可授人以柄。”

沈之衡语重心长,忽而话锋又转,直接道:“昨夜庆元殿发生之事,臣会着人处置妥当,绝不令消息流传于外,再生事端。至于选妃立后之事,礼部亦已着手筹备。”

他略作停顿,倏然抬眼,声音转沉:“但愿昨夜种种,绝无二次。陛下……可明白?”

此言一出,姜齐如遭雷击,面色惨白,语无伦次道:“是……是!朕知错了!今后定当……定当谨言慎行!一切……一切有劳首辅……善后!”

得此承诺,沈之衡却并未见好就收,反而更进一步,斩钉截铁道:“内侍于承恩,身为近侍,不能规谏君失,反诱主行恶,罪无可恕,当杖责八十!昨夜随行一众内侍,同罪,各杖三十!以儆效尤!陛下以为如何?”

此举既是敲打和警告,也是给姜齐一个顺势下坡、推诿罪责的机会。

姜齐如抓住救命稻草,连声应和:“是!是!都是这帮奴才撺掇坏事!该罚!重重地罚!”

沈之衡颔首,躬身一揖,语气不容置疑:“既如此,便请陛下即刻下旨!”

姜齐攥紧颤抖的指尖,重重咬唇,从牙缝中挤出声音:“好……朕……朕这就下旨!”

不多时,沈之衡拉开殿门,迈步而出。

门外一众内侍慌忙躬身:“恭送首辅!”

沈之衡倏然驻足,冰冷的目光落在于承恩身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陛下口谕:内侍于承恩,言行不端,蛊惑圣心,杖责八十。其余相干内侍,各杖三十。即刻前往司礼监领罚。”

于承恩猛地抬头,直直对上沈之衡毫无温度的目光。

沈之衡冷笑:“怎么?于公公是质疑本官?还是欲要抗旨不成?”

于承恩面色微变,终是屈膝重重跪倒在冰冷石地上,额头触底,“奴才——领旨谢恩!”字字句句,却浸透着不甘与恨意。

沈之衡不再多看一眼,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宫廊深深,风雪更疾。寒意冻人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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