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丽亚踏上训练场的沙地。很多人对方阵预备役训练深恶痛觉。她倒是爱得不行。而且她一直在锻炼力量----也许今天就是终于展现出自己属于武士行列的日子。
她和参加训练的其他四十七个莱马斯人,一起没头苍蝇似的走着。塔梅卡和塔克万·贝恩斯夫妇来了,他们的三个儿子还躺在医院病床上。梅格斯·叶娜诗和克鲁登·波勒分别放下酿酒和制造玻璃的职责,可能暂时由学徒接手这永不停歇的工作。捕鱼师傅卡洛·文登和他所有的初级工人都在;今晚不会有鱼吃了。贺丽亚看到卢卡斯·金与托比亚·佩恩,玛丽小队的另两名信使。是两人中的一个成为小队长,还是艾蔻和提纳特再提拔其他人?
大家都把矛头鞘别在臀部,矛身护套背在后背----他们要使用更长的武士矛,比贺丽亚喜欢的信使长矛更重,更不好操作。贺丽亚看了眼一排排的重型盾牌。加入武士的道路上,盾牌是她的死敌。
在莱马斯,但凡还能走路的人就要参加训练。甚至那些在战场上毫无用处的人也不例外。如果与其他堡开战,侯爵----和他父亲一样----希望确保莱马斯能尽可能多地拿出预备役兵员。虽然贺丽亚从未上过战场,她在研究中发现,往往是更好的训练和更多的数量赢得战争。方阵对恶魔不起作用,但如果塔坎塔或者云登出兵莱马斯,莱马斯人会严阵以待。
训练每两小时换一批人。训练场的沙地没有足够空间一次容纳所有受训人员。贺丽亚参加的是当天第四场。天黑前还有三场。
威尔·潘库尔站得笔直,等待开训。贺丽亚希望这是他今天第一场----这名武士疲惫的时候可是很凶的。
“丽亚!丽亚!”
贺丽亚转头看见她的朋友胖达朝自己跑来。可能用“蹒跚”来形容他的吃力动作更贴切些。在这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方,他不知怎地就能比一边高的人重一倍。
“嗨,胖达。”她给他一个拥抱。“好久不见啊。”
他朝上面指指。“信号员学徒的工作是干不完的。”
胖达是莱马斯信号师傅丹顿·桑德的学徒。两人在莱马斯山顶附近的一个小房间里,每次都要待上几个星期。
“上两次我去看你的时候,他都在睡觉,”贺丽亚说。“你很快就能当上师傅。”
他满脸通红,但还是笑了。“有一天吧,我希望。”
胖达十九岁,是她的同龄人。他受训成为信使的时候,艾蔻曾故意饿着他,强迫他瘦下来。结果最多也只是让他不再长肉----但这男孩儿从来就没能真的减重。即便不携带快十砖左右的背包,胖达也只能勉强爬上小山丘,更不用提八十公里越野和登山。让他参加信使任务只能使他丧命,很可能他的队友也会一并丧命。在艾蔻的建议下,委员会解除了胖达的信使义务。
对胖达来说幸运的是,他体重高但是智商也高。也许没有克林那么聪明,但已经足够理解成为信号员所必需的数学、地图和密码。
没有克林那么聪明...
她突然有了个想法----如果胖达当上师傅,他就需要一个学徒。
“克林·丹纳什上去过信号站吗?”
胖达抽了抽鼻子。“他是个混蛋,丽亚。没人喜欢他。”
克林是混蛋,没错,但是她的队员----贺丽亚有责任照顾他。完成五次强制性任务后,如果他没有对山堡来说至关重要的工作,委员会可能要强迫他继续出任务。
“我觉得,他会非常喜欢看你都忙些啥,”她说。“我能带他去拜访吗?”
胖达直摇头。“没门。他老是说我肥。”
“你的确肥。”
“是,但也不代表我必须因此受到嘲笑。”他瞥了眼威尔,然后转过头。“如果今天帮我熬过训练,你就可以带他上来。”
“就这么定了,”她说。
胖达的脸乐开了花。“谢谢你。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
她捏了捏他的肩膀。“我知道。我帮你。咱们一起挺过去。”
“每排十二人,”威尔洪亮的声音传来。“组装武器。”
没等胖达的抗议说出口,贺丽亚就拽着他站到第一排。预备役们排成四排,每排十二人。人们解下护套开始操练。胖达从鞘里拔出矛头。贺丽亚拍拍他的腿以示提醒。
“把矛头收起来,”她悄声说。“先装矛身,记得吗?”
胖达点头,把矛头插回鞘里,笨拙地解下护套。
贺丽亚开始组装自己的武器。先是矛尾,然后半截矛身,装连接头,再装另外半截矛身。她单膝跪地,将装好的矛身置于大腿上,从鞘里抽出矛头。她把矛头的中空握把插进矛身较细的一端,用力拧紧。
她起身,矛尾扎进沙地,矛头向上笔直。贺丽亚满意地看到,她是第一个完成组装的人。
“你们太慢了,”威尔大喊。“敌人朝我们过来了。快!”
胖达的连接头还没装上。贺丽亚把自己的长矛递给他,帮他把长矛组装好,然后两人换回长矛。此时其他受训人员也都已站直,长矛立在身边。
“多谢,”胖达说。“我得多练练了。”
“的确,”贺丽亚说。“毕竟这不是可选技能。”
威尔在第一排前踱步。
“今天你们在这做的,就是真正打仗时要做的,”他说。“你们不是单独的个体,你们是一个单位。如果你没做好,你左边或者右边的人就会丧命。如果他没做好,你就会丧命。记住我们的格言----方阵之强,在于矛手。”
“矛手之强,在于方阵,”贺丽亚和其他人齐声吼道。这样的呼喊与回应,标志着训练真正开始。
威尔在编队左侧站定。“第一排,低!”
贺丽亚握住矛身的位置,并不是连接头处---也就是这杆武器的中心点----而是连接头和矛尾之间。当她把长矛放低至与地面平行的位置时,沉重的矛尾和矛身其余部分以及青铜矛头的重量相平衡。她轻松地端着长矛,但这东西重约两砖,她也知道很快就会觉得越来越沉。
她右手边,胖达也放低长矛。
威尔大喊:“第二排,低!”
第二排依令行事,长矛落在第一排各成员之间。站在贺丽亚身后的人失手,矛身砸到她后脑勺。
“搞什么!”一阵剧痛,但她尽力保持长矛不动。
“抱歉,丽亚,” 马丁·耶茨在她身后说。他二十多岁,身高力壮,却还像刚发育的青少年一样笨手笨脚。他的长矛又落在她右侧。
现在,二十四杆长矛直指前方,整齐而致命。贺丽亚忍住疼痛,享受当下。即便只是预备役训练,场面也够震撼:整齐排列的矛杆,金属矛刃反射着发光管的亮光。
“前进,转向,”威尔说。“塔克万·贝恩斯,口号。”
塔克万喊出口号。方阵向前移动。
长矛不都与地面平行----有的略微向上,有的略微朝下。步伐也不一致;伴随着塔克万的每一句口号,编队都发出杂乱的脚步声,不是训练有素的武士们整齐划一的踏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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