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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六十四章

小说:

被疯批王爷听见心声后

作者:

湖舟过雨

分类:

穿越架空

秦悦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出的酒楼,她脚下一轻,稍稍回过神来时就已经趴在谢隅背上了。

天色渐晚,因下过一场暴雨,回王府的路上人烟稀少,浓烈的泥草味窜入她鼻腔。昏暗的湿石板路上,黑衣人背着少女在宁静的街市前行。

搭在他肩膀的手忽然动了动,顺着他侧颈往上摸,解开了他的系绳。

谢隅头上一轻,斗笠被撤下,戴在了秦悦头上。

她双眸一亮,惊喜道:“好大!”

她想干这件事很久了,每次瞧见她都想试试。黑色斗笠完全遮盖住她整个脑袋,将她周遭的视线全部掩盖。

穿街风呼啸袭来,她抬手压了压斗笠防止吹跑,将头埋低,嗅着他衣服上混杂的味道。

“不好闻。”得出这么个结论。她问:“你去哪儿了?”

“光禄寺。”

“噢……”秦悦心下了然,可醉意上来,她也没法深入思考,只能暂时放弃这个话题。静静趴了半晌,闷闷的声音隔着背传入耳畔。

“在你眼里,白烟萝很好看么?”

“嗯?”秦悦懒懒地从喉间漫出一丝疑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没想明白,她直言道:“好看呀,京都很多美人。”

“我和她谁更好看?”

秦悦:“……”见过比美的,没见过和异性比的。

她后知后觉,应当是刚才她胡言乱语夸白烟萝好看、说可能答应追求云云被他听见了,这会儿又吃醋呢。

女孩子的醋也吃啊!真是醋鱼。

谢隅唇角微扬,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又道:“你还没回答。”

“哎呀,你好看,行了吧?”

秦悦玩着他垂在身后的乌发,意料之外的顺软,不禁顺着发梢往上,最终停在他头顶。

她像安抚宠物一样摸着他的头,谢隅脚下一顿,眸色间荡起一丝涟漪,化为柔色晕开。

很轻的动作,挟裹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馨香,一点一点过滤他身上的血腥,像是一柄净化污秽的神器,渡化他手中死灵。

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回到十余年前岁月静好的日子。即便如今踏足泥潭遍布的京都,可背着她,此处无异于春暖花开。

回到王府,穿过影壁陆眠便迎上来:“殿下劳累,我将秦小姐送回枕流轩吧。”

谢隅没松手,“不必。”

两人在一众亲卫、女侍的目送下绕过曲折回廊进入三层小阁楼。

门扉合上,秦悦陷入柔软的衾被,面色愈发红润。方才在外面还有夜风能醒醒神,如今四周被纱帐围住,无端生出闷热。

她一脚踢开谢隅刚给她盖好的软被,不设防道:“太热了。”

说话间,她已经解开束绳卸下外层纱衣。大片雪白的肌肤乍现,因酒气上头还泛着暧昧的粉红,混着她身上独特的甜香,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谢隅指节攥得泛白,抓过衾被一掀,将她严严实实包成粽子。

“热也不能脱。”

秦悦被他这一裹更是热得冒汗,她气恼地瞪着帘外模糊的人影,道:“你做什么!解开!”

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睛里全然是压抑的情绪。没理会她叫喊,谢隅将床帘放下,“静心,睡着就不热了。”

缄默许久,床内果然没有任何声音。

睡的这么快?

本想让膳房做碗醒酒汤,看来是不需要了。谢隅眉间微蹙,想离去,脚下却如灌了铅一般挪不开步伐。

只看一眼。

他这样警示告诫自己。

只是确认她睡着了。

换做以前,他甚至可以陪在她身边入睡,可今日秦悦酒性大发,他无法保证自己还能做君子,毕竟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拨开纱帐,映入眼帘是乌黑如瀑的青丝绽开在床榻,秦悦整个人趴在床上,微微侧首露出半边飘着红晕的脸,眼神迷离。

她气若游丝:“谢隅。”

谢隅喉结滚动一瞬,静默片刻才轻轻嗯了一声。

“帮我。”

她眼波流转,饱含热意望向他,酒意被闷热激发,此刻如蛛丝密布般占据她的神志,教人晕晕乎乎辨不清东南西北。

她彻底醉了。

“你别走,帮我解开……”声色游离,不似请求,反而像引.诱,“求你了……”

而被她刻意诱.惑的人此刻却是真的着了魔,他不由自主向她靠近,像是被摄了心魄伸出手。

被裹着的少女突然怪异地笑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唰啦”声,被褥被利刃从中破开坠成两半。

谢隅:“?”

秦悦坐起身直勾勾盯着他,“呵,你以为我会轻易求饶么?”

谢隅:“……”

手中正是她今日落在枕流轩的短剑,方才被他裹成一团时恰好将这东西也裹了进去。

醉了还不忘反抗,倒符合她的性子。

他还是唤来醒酒汤,吩咐完陆眠后,床榻上的秦悦也已经只剩一件里衣。

他一只手将她衣服拉紧,将碗端至她嘴边,“喝吧,喝了能好受些。”

“你让我喝我便要喝吗?”

谢隅目光灼灼凑近她,声色难得染着些哄人的意味:“那要如何才愿喝?”

闻言,她还当真在思考这个问题。抿着唇沉吟半晌,才道:“你喂我。”

“好。”

他舀了一勺喂给她。

秦悦别过头不喝,似乎对他的态度不甚满意。

谢隅轻笑一声,声色低沉:“大小姐,请喝汤。这样满意了么?”

她睨了他两眼,勉强喝进一口。随后视线落在他薄唇上,提醒他:“我上次怎么喂你的?”

指的是他在山道诈死那次。她好不容易快马加鞭赶到,才将他捡回一口气,当时他毫无生机,她便将解药含在嘴里渡了过去。

谢隅没忘。他仰头将解酒汤喝下,手撑在她身侧,整个人朝她倾身。

摇曳的烛灯穿透纱帐投射在他脸上,埋在阴翳中的半边脸隐隐闪过一瞬诡谲的气息,很快被压下。

这幅欲亲不亲的模样成功惹恼了秦悦。她二话不说环住他脖颈,直起身朝他亲了上去。

齿间缓缓流入温热的汤水,甜丝丝的,顺着食道不紧不慢进入体内。

醒酒汤喂完,唇瓣分开,她如泄洪般倒在他怀里,吵闹许久,此刻终于安静下来。

谢隅半倚在榻边任她靠在胸膛,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手拾起落在衾被间的短剑。

短剑归鞘,他拿在手中端详片刻,指腹摩挲过那个篆刻得极小的裴字。

思绪飘移,熔炉里的铁水化为黑灰,女子挽起大袖抹去额上的热汗,笑意盈盈弯腰将新打好的铁剑递给他。

“喏,这便是你的十岁生辰礼物。你娘我耗费三十六个昼夜,千锤百炼才铸就此剑,用的是西域玄铁,淬的是林山寒泉,纵使风霜百年也难损分毫。”

裴夫人郑重地将剑置于他稚嫩的掌心,在他耳畔轻声道:“待你长大成人,若遇见心仪的姑娘,便以此剑为聘,可好?”

记忆久远得有些淡化,萦绕在耳边的话语却犹为清晰。时至今日他才想起这番话,虽说当初他只是想给秦悦一个防身的东西,倒也算阴差阳错给对了。

怀里的人动了动,牵起他的手在中指上套了个秘银指环。狻猊为纹,戒环内侧刻着一个悦字,唯有摘下方能窥见。

“……礼物。”

她小声道了一句,又给自己戴上另一只银戒。两只手虚虚牵着,秘银在宫灯下渡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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