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尔定在原地,站了许久,直至他确定陈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秦尔重重地呼了口气,挺立的肩背霎时松懈。
他环顾着四周,在昏暗的路灯下,地面上打出一个圆圆的光影,向四周晕染开,阴影处依旧一片黯淡。秦尔用手机打开手电筒,照射着地面,先是弯着腰搜寻了一圈,水泥地面除了灰尘空无一物。秦尔蹲在巷子边,一边照着一边挪动着步子,将对门的一户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个遍。他撑着膝盖直起身子,发麻的双腿已经难以站稳,歇了一会,愁眉苦脸的看向紧闭的院门。
秦尔后退了几步,踮着脚看着高高的围墙,确认哪怕以自己超过一米八的身高也难以徒手翻越。他转身往自家院子走去,在水池边看到了靠墙摆着的木梯,这个木梯的年龄堪比秦依,只有逢年过节贴春联才派的上用场。秦尔提起木梯,扛在肩上,往外面走去。对门这户已经移民多年,四合院甚至都没有出租,秦尔把木梯架在墙上,站上去的时候难免胆战心惊,老旧的木梯少了人在一旁搀扶,更显得晃晃悠悠。秦尔攀上墙头,坐在上面,又试图把木梯拎起来,往院子里放,他的动作很轻,这木梯看起来确实经不起摔,秦尔的手臂青筋尽起,终于把木梯架在了院子里。
久未住人的院子空旷荒凉,但也好找东西,秦尔又开始仔细翻找,苦寻无果后,难以置信的看着院里房子的屋檐,暗暗埋怨陈意未免太用力了。他搬着梯子来到屋檐下,又爬了上去,两只手扒着屋檐的瓦片,不敢用力也不敢伸手,秦尔举着手机张望着,就在他几近绝望之时,一缕光亮转瞬即逝,他将手机凑近,在两个瓦片的叠合处,小小的圆环兀自散发着光芒,秦尔小心的用手指捻住,一下子举起,像得到了一个巨大的奖赏。一只手失去支撑因为惯性地往后仰,秦尔吓得赶紧整个上身都贴紧了屋檐,他扶稳后松了口气,将拿到眼前端详着,轻轻吹了吹戒指上沾染的灰尘,套在了另一只手上,伸出手指对着月光,这个坚贞的象征依旧是那般璀璨。
第二天秦尔出门时,秦依已经上班去了。秦尔关上卧室门,锁好家门,最后合上院子门,像是告别的慢动作。
秦尔走在胡同口又回头看了眼巷子,他好像突然明白了《相逢时难》歌词的真正含义,原来是不再期盼。
秦尔拦了辆出租车,他把沉重的背包卸下,放进车里,扶住车门他控制着自己不去回望街道。秦尔吸了口气坐上车子,“首都国际机场,谢谢。”
车子启动,秦尔在下意识的看向后视镜的瞬间,猛地按下了车窗,他的手用力的捏住门框,死死盯住后视镜里越来越渺茫的人影,没有回头看一眼。秦尔紧紧地闭上双眼,陈意最后的面容在脑海里浮现,神色痛苦满眼恨意。秦尔睁开眼无奈地皱了皱眉,热泪涌动,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曲终人散的最后,他终究还是怨了自己。
夏末的雨来得缠绵,天地间云烟一片,秦尔坐在候机厅,室内的冷气将板凳也渗透得冰凉,机场像一个盛大的容器将人们隔绝于烟雨之中,广播里传来航班延误的通知。
秦尔默默的等候着,他对面的两个打扮精致的女生郁闷的重复着广播里的时间,抱怨着此次旅行出师不利。秦尔内心没有波澜,他没有第一次去巴黎时的憧憬,却也没有了对北京城的不舍,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只要能和陈意,此生不复相见。
家人的关心总是未雨绸缪,出发前秦依询问秦尔,是否结束研究生课程便回国,秦尔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将来的路怎么走。
秦尔望着窗外的雨,突然想起了幼时学过的一首诗——君问归期未有期。
秦尔语言学校的课程结束,正式进入音乐学院学习,新一季的课程排得很满,他同工作忙碌的秦依感同身受,就像谨慎的走在湿滑的险滩,但凡放松警惕陷入一个人的沉思,便被浪潮卷入了无尽的深渊。母亲刚去世的时候,秦尔掉进去过,九死一生,他不想重蹈覆辙。
秦尔换到了学校附近的街区,离塞纳河更近,离那家美味的面包店很远,秦尔感到满意,他总是无法主动离开自己喜爱的东西,所以需要借助于距离。
秦依接到秦尔的生日祝贺电话时,正在公司附近的餐厅喝酒,明明是同一片夜景,可秦依就是觉得从餐厅的桌前望出去,怎么都比公司落地窗前要顺眼。
秦依最近春风得意,所以行事更是低调,而且秦妈妈当年为了让秦依早上学,身份证日期早报了几个月,因而工作上无人知道她的真实生日。
陈意那句提醒派上了大用场,秦依私底下对叶总多加提防,把自己摘出局,旁观者的视角格外清晰。秦依刚进公司便在叶总手下做事,脱颖而出之后便被叶总赏识,说起来算是师徒之谊,她看出叶总借着公司资源暗渡陈仓后,犹豫再三决定暗示下这个师父,可还没等她出手,陈意又喂了个项目给叶总。会议桌上,秦依刚想出言婉拒,却对上了陈意的眼神,识于微时,总归是明白彼此心性的,秦依一下就懂了陈意的意思——切勿多管闲事。秦依才知道叶总能不能救不在于她,而在于叶总本身。何曳果然将叶总连根拔起,识时务的秦依坐享渔翁之利,她也没让何曳失望,新官上任三把火,将叶总的残余势力烧得斩草除根。
“姐,生日快乐。”秦尔走在街上,将镜头转了转,一片浓郁秋景尽收眼底,“姐,你看着鸽子多肥!”秦尔瘦出了尖尖的下巴,一张脸更显清冷。
“嗯,你和鸽子学学。”秦依喝了口酒,评价道。
“姐!你怎么一个人还喝酒啊,我给你寄的护肝片你吃了吗?”秦尔又调回镜头,毛茸茸的脑袋凑近看着秦依。
“吃了,寄那么多,你不怕我肝中毒啊?”秦依想起自己递给陈意一个袋子,说是回礼时,陈意挑了下眉,看了眼敞开的手提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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