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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佳人

小说:

重生后他们都火葬场

作者:

生菜叶

分类:

现代言情

春雷滚过吴城,轰然作响。

黛瓦白墙上溅落黄褐色的泥斑,蜿蜒曲折地滑下。雨水搅起的泥点飞溅在马蹄上,也沾在行人蓑衣上,那人佝偻着背,缩着身子走在街角。

雨愈下愈密。

他拢着衣服,忽而抬头,呆滞地望向一旁的楼宇。歌舞升平的佳人馆中传来隐约的箫声,女子的娇笑、饮酒的吆喝与乐器的打奏声被雨声遮掩得模模糊糊。只剩雨滴愈发密集地砸落在砖瓦上,声音细密得像毒蛇吐信,一点点舔舐着雨水打湿的肌肤。

忽然有人在他前面停了下来。

他麻木地看着前方那撑伞的女子。纱衣极薄,雨水打湿后更显轮廓秀美,窈窕身形一览无遗,唯独那面容隔着轻纱,只隐约可见端庄秀丽的轮廓。

女子没说什么,只将伞递给他。

“撑把伞罢,”她道,“雨下得这么大。”

他怔怔接过,眼看着她拎起裙摆,朝佳人馆奔去。

是佳人馆的姑娘?

男人动了动唇,似乎想开口,却终究只是握着伞站在原地,眼前早已不见那道纤影。

沈秋辞一进佳人馆,便被人引至楼上。廊间站着一列打扮精致的姑娘,领头那位眉眼艳丽,竟带着几分熟悉。

她不由多看了几眼,便被对方捕捉了目光。

那女子忽地笑了,摇曳生姿地走上前来,亲昵地挽起她的臂膀。那只手臂纤细却结实,触感冰冷、仿若坚石,和衣料下的柔媚线条截然不同。

“又见到你了!”韶音娇笑,声音婉转动人,“秋姑娘。”

沈秋辞认出她,唇边也绽出笑意:“是你。怎么来吴城了?”

韶音凑近些,语气懒洋洋的:“我是弹琴的,哪儿都能安身,四海为家。”她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倒是姑娘你,这样的人物,怎会出现在佳人馆里?”

沈秋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衣服湿了,还是别进去的好。”韶音伸手轻拂她的袖口,指尖划过水痕。

沈秋辞神色微变,倏地凑近韶音耳边,低声道:“我来这里,有自己的打算。”

那嗓音微哑,却极其动听,温热的气息打在韶音耳廓上,激得他轻轻颤了一下,耳尖染上一抹红。

韶音挑眉,眼里浮出几分揶揄:“什么打算?”

沈秋辞皱了皱眉,眼里似乎浮现几分怨怒:“我夫君忽然说要来江南一趟,我拗不过,便随他来了。哪知这几日竟连个人影都不见。”

她顿了顿:“打听下来,才知他日日泡在这佳人馆里厮混——”

她那声音里满是委屈。

“我倒要瞧瞧,是哪个姑娘让他这般上心!”

韶音轻笑出声:“秋姑娘这般模样,相公还敢偷腥,男人啊,真是坏透了。”

沈秋辞点头,语气笃定:“可不是!”

还未等二人再说些什么,便见佳人馆的妈妈穿着一袭水绿色长裙,满脸堆笑地高声吆喝,催促诸位姑娘列队伺候贵客。

韶音只得走到前头,却仍不时回头望向沈秋辞,眼波流转,似笑非笑。

沈秋辞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投下一抹阴影,将眸中的情绪藏得极深。

韶音不简单。她是谁的人?

念头尚未理清,便见雅间的门缓缓开启,仿佛戏台揭幕,帘后烟气缭绕,一点点显出场中情景。女声娇笑夹杂琴音,一缕脂粉气混着焚香扑面而来。

厅中正坐着四位男子。

其中一男子年岁稍长,留着山羊胡,手执酒盏,神色晦沉。另外一个男子肤色黝黑,身材高壮,怀中抱着娇艳女子,笑声朗朗,敞开的衣襟下是交错的刀痕。还有一人,深绿色眼眸,目如愁胡。

他身形高壮,年纪略长,遍身挂着玲琅满目的金银饰物,颈处戴着一块色泽温润的碧玉,极是醒目。

而在一旁最里面,则是坐着一位举着酒盏小酌的玉面公子,看起来眉眼深邃,却一派温雅。沈秋辞只一眼,便垂下头,悄悄向远处站了些,不欲引他注意。

赵怀霁。

她原未察觉,如今细看,却惊觉他与那北夷人竟有几分相似。赵怀霁生得俊雅,但那深陷的眼眶,此刻看来,竟较汉人更深些。

她随众入内,韶音执壶布酒,绕过敞胸男子,立于山羊胡旁,柔声道:“大人,需不需添些酒?”

杜徽摆了摆手,韶音便欠身退开,转而走向那北夷男子:“大人——”

那人却冷不丁开口,打断她的话。

“两位大人,”他声线寒冷如霜,“时局至此,若今次我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图南汗,绝不会善罢甘休。”

向霖笑容收了起来,鹰视狼顾一番,忽然道:“你们都退下。”

韶音却似未听见吩咐,自顾自地执壶添酒,姿态温婉,从容不迫。沈秋辞趁此机会,悄然向向霖稍稍靠近了几分。

“哎哟,大人,”妈妈忽地笑着开口,“这回可是筹备许久,姑娘们可不少!这位韶音姑娘,更是咱们馆里出了名的弹得一手好琴,若是就这般让她退下,我可舍不得——说不定还得罚她呢!”

向霖闻言,转头瞥了她一眼,目光随之落在站在近前的沈秋辞身上。

那女子垂眸静立,竟不同于旁人,虽立在咫尺,却自始至终未朝他看上一眼。纤细身姿,神色娴静,宛若一枝清荷,淡淡立于烟雨之中。

倒是个有趣的。

向霖抬手指了指沈秋辞,又偏头望向正添酒的韶音,道:“她和这个……嗯……”他略一迟疑,显然记不起韶音的名字,索性直接指了指,“这两个留下,其余人都退下。”

妈妈眉开眼笑,连声应是。向霖身侧的女子亦识趣地躬身退下。

向霖身形魁伟,气势逼人,举杯之际目光再度落回沈秋辞身上。他鼻梁高挺,肤色微黝,举止之间竟与卫昭颇有几分神似。

沈秋辞垂首而立,姿态温顺。向霖语带揶揄:“怎的?离得这般远,是新来的罢?”

女子闻言,不得不缓步上前。未及反应,便被他一把拉到身旁坐下。

她身体微僵,向霖察觉,笑着低声道:“果然是新来的。”

杜徽只当他又犯了好美之癖,连忙出声打断:“向小子,正事要紧,先与赫连罕把话说清楚。”

向霖这才收敛了些,目光转向北夷人。

赵怀霁似有所觉,朝沈秋辞所在方向望了一眼,然映入眼中的,不过是一名低眉顺眼、身着薄纱、曲线毕露的佳人馆女子。

大抵是新来的罢。

他不动声色地轻抿一口酒,指节修长,托着玉盏,眉目却始终落在赫连罕那头。

杜徽面上虽似老神在在,语气中却隐隐透出几分焦急:“今年收成不济,我们能拿的地也有限,已与往年不同。”

赫连罕冷笑一声:“往年的事,就留在往年罢。如今图南汗要的是粮,要的是兵器。若你们拿不出来——”他目光一沉,“我们也不介意将此事捅出去。”

杜徽额角渗出细汗。

“漕运都督如今已换人,”向霖沉吟,“恐怕不似往日那般好打交道。王兄,你意下如何?”

赵怀霁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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